萧千俞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怪异,但又不知道怪异在哪儿。顿了片刻道:“皇后好像不喜我。”
“她不喜你又如何,本王喜你就好。”
“他说委屈你了,是在为你鸣不平?”
“他在挑拨本王与镇国公府和伯爵府的关系。”
“原来如此。”
姬白钦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萧千俞,心道:还好不知他和苏茯玉的那段情缘,不然就不会这么好骗了。
“你有见过毅洋的模样吗?”
“好似没有,怎么了?”
“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你不是不识人吗?”
“你识人啊,画在纸上我便能辨认。”
“画在纸上你就能辨认?”
萧千俞点了点头。
姬白钦眉目微喜,这样他是不是能把自己的画像画给萧悦阳,悦阳就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了。
“你老盯着我干什么?你不看歌舞吗?”
“歌舞哪有你好看。”
萧千俞脸微烫,捏着姬白钦的脸转向一边,这一幕也刚好落在姬白羽眼中。
姬白羽的眸子深邃了几许,须臾招了毅洋靠近,“此处不用等着了,你去画舸上等朕。”
毅洋应下,蛰伏于人后往外退。
“他要走了?”
“谁?”
“毅洋。”
萧千俞心急,下次有机会见到毅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此刻必须弄清楚。
“我去掀他的面具,你瞅准了人。”
“什么?”
姬白钦还没听清话,萧千俞已然踩着桌子冲进了舞者池中,随后踩着对面的桌子往上一跃,成功扑倒了毅洋,在众人惊呼中,他神速的扯了毅洋的面具拿着就往回跑。
毅洋一脸茫然,起身就瞧见萧千俞跑到了跟过来的姬白钦身侧道:“蝴蝶。我抓到了蝴蝶。”
只见他慢慢展开手上捂着的面具,然面具上什么都没有。
“咦?我的蝴蝶呢?”
萧千俞说着丢了面具,在裙摆四周找蝴蝶。
姬白钦转头看向毅洋,毅洋快速上前捡了面具戴上又朝姬白钦和姬白羽行礼退了出去。
“我刚刚真的有看见蝴蝶。”
方越盯着萧千俞蹙眉,这才没好几日又发病了?
姬白钦将萧千俞揽回怀中,朝着姬白羽拱手,“陛下恕罪,前些日子他被人掳走受了惊,神情还有些许恍惚,让各位见笑了。”
萧可还顿时起身:“贼人掳他作甚,可有受伤?”
“不曾,只是惊吓,大夫说调养些时日便能如常。”
姬白钦说着目光瞟向姬白羽,姬白羽摆了摆手示意人入座。姬白钦便揽着萧千俞入座,须臾让歌舞继续。
姬白羽沉眸,萧悦阳那日看起来分明如常人,这痴傻难道是不能受惊?
姬白羽有片刻犹豫,但顷刻又坚定了。
“你动作可真快。”
萧千俞嘿嘿笑了两声道:“可看清了?”
“看清了,不识得。”
“回去你画给我看。”
姬白钦笑着道:“好。”
待宫宴结束,众臣跟随姬白羽移步登上了楼船。姬白钦转而带着萧千俞上了自家画舸。没了旁人打扰,萧千俞入了画舸便窩进了姬白钦怀中,享受着姬白钦喂过来的茶水糕点,潋滟湖光山色。
“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一直这样?本王一直这样抱着你?”
“你一直这样抱着我也好啊。”
“为何本王总觉着你有许多事藏在心底?”
“我忧国忧民啊。”
姬白钦笑了一声,道:“倒像是那么回事。”
“今日我看见柳悦了,离州的苗都种上了吗?”
“种上了,秋收时节不会有人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粮仓呢?军粮怎么办?”
“百姓请愿,将救回来的粮食优先作为军用储备。边疆未开战,现下应该不需要,只要过了今年冬天,储备可再次更新,也就不用担心了。”
“藏于可怕吗?”
“藏于不可怕,可怕的是人。藏于亦是国,国君如何才决定他可不可怕。本王大胜而归,还因为藏于新任登基,损失兵力严重,他不得不休养生息。本王听闻过这位藏于新王,他不好战,但不怕战,不做无备之战。”
“他勇猛吗?”
“藏于能成为王的皆是勇士,能征善战不比本王差。”
“为什么我在你言语中得了对他们的欣赏?”
“皆是为民,只不过身份不同,并无好坏之分。”
“若有机会,我想去你镇守的边关看看。”
“会有机会的。”
萧千俞抬眸,对上姬白钦的带着笑意的眸子顿时一股酸涩,姬白钦在安慰他,他知道姬白羽是不可能下旨让姬白钦回苍郁城的,除了逼他反叛逃离,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