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种这棵树?”
“本王曾听人说,此树有止血的功效,想着是疗伤之药便种下了,本王苍郁城的王府,有一个院子,满园都是这个树。”
姬白钦说着望向了树顶,那院子是他为萧千俞设的。可如今怕是用不上了。
姬白钦侧头,目光落到萧千俞身上,“你喜欢槐树花,本王择日令人在苍郁寻一处院子,满园都种上槐树。等你跟本王去了苍郁城,便可看见满园的槐树花了。”
萧千俞垂眸,目光再次落到姬白钦腰间荷包,不知为何,心下生出一些失落,许久,他终于开口问了不该问的话:“他,喜欢这树?”
“谁?”
姬白钦顺着萧千俞的目光落到了荷包上,脸色微变道:“本王不知。”
萧千俞抬眸,不知也应该提过,姬白钦爱他,不然不会费尽心血去寻这样一棵藏于深山老林的树种,还寻了满院子。
姬白钦伸手揽住了萧千俞,“不许往坏处想,如今你是本王的王妃。”
萧千俞叹了口气,须臾带着笑意抬眸,“那边是什么?”
“后面是莲花池子,养着些锦鲤,不过许久没有人喂养,怕是已经没有了。”
萧千俞抬步走近池子些许,道:“还活着呢,你瞧。”
姬白钦跟过去,在茂盛的荷叶下当真看见了红色的的锦鲤。
正巧这时几个婢女太监走到门口,一人道:“你们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闯辰司殿。”
姬白钦回首,目光不怒自威,几个人瞧见蟒袍顿时跪下,“奴婢不知王爷在此,王爷恕罪。”
“尔等何人?”
“奴婢们是负责打扫辰司殿的。”
萧千俞侧目,“每日都来打扫吗?”
“是,陛下旨意每日都需来打扫。还需每日喂养锦鲤。”
姬白钦眉目微蹙,姬白羽这是何意?
“每个宫都是如此?”
“这……奴婢不清楚。”
“今日就不必了,本王在此暂歇不允旁人入来,都回去吧。”
宫人福身,应下便带着打扫的工具退了。
宫人走后,姬白钦目光朝他看来,萧千俞哼了一声道:“许是……不着人打扫少了阳气怕屋子坏得快,他不愿花银子修葺又怕落下话柄。”
“本王觉得你言之有理。”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再纠结为何姬白羽会照顾辰司殿。
半个时辰后,姬白钦带着萧千俞出了辰司殿前往宫宴。
此时,朱雀门延伸至朝堂皆是酒宴,大臣依着官职品阶而坐,见着姬白钦来时都起身行礼。
须臾,丹平和茗阳告退入了将军席坐,旁侧不少旧部俯首示意,末尾容飞起身朝着姬白钦抱拳行礼。
姬白钦并未回应,然,目光所过之处皆感受到了恩威。
萧千俞朝着丹老夫人和姚七娘颔首,二人回礼之后,姬白钦单手护着萧千俞这样一路往前,直至进入朝堂。
姬白钦给了余下几个近卫神色,几人便退居朝堂之**到了禁军身侧。
萧千俞扫视了一圈,除了他母亲父亲和外祖一家目光和善,其他的都像是看见了猎物般,须臾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目光有惊诧的,有鄙夷的,也有看好戏的。
姬白钦低声道:“别理会旁人目光,跟着本王便好。”
萧千俞微微吐了一口气,点头。
待二人就坐,宫人便奉上了酒菜糕点。
萧千俞只需偏头就能瞧见龙椅,虽然此刻姬白羽还没来,他还是下意识的往姬白钦身后挪了些许避开视线。
“你的位置怎得这么近?”
“本王位高权重。不喜这个位置?那去寻别家大人换一桌?”
“可以换吗?”
“可以,只是他怕是不敢坐在此处。”
萧千俞顿时拍了一下姬白钦的腰臀:“不许糊弄我。”
“怎得还上手了,你这样要是被别家闺秀和夫人瞧见了,可是要数落你的。”
萧千俞瞪了姬白钦一眼,姬白钦反而讨好的喂上了糕点。
萧可还远远的看着萧千俞,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刚叹了口气,就听见方越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他放眼过去,方越恰好是看着他的,想必方才那句不争气就是骂的他吧。
“岳父。”
“我还骂不得了?”
“岳父自然骂的,若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悦阳不会如此。”
“哼,你还有脸说。”
“父亲。”
蓝采尔给方越添了酒,笑着道:“父亲今日宫宴,世家子以男子之身嫁人本就脸面上不好看,悦阳方才与摄政王大婚,若是我们都这般,旁人如何看?”
方越收敛了些怒意道:“与悦阳有说过话?”
方云深带着笑意道:“说过了,伯爵府如今后继无人,也没人能撑的起来,这爵位不要也罢,等过了宫宴,夫君便想辞官。没了伯爵府,悦阳也就没了势,于摄政王益处不大。不过,陛下应当不会放我们离开都城,若是能平安度过几年,父亲将兵权交回陛下,许能远离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