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严说着瞄了一眼丹平,伯爵府与摄政王府乃大仇,这次他要伯爵府死无葬身之地。
“是她暗地里背着下官威逼恐吓下官的衙役发布的令,下官知道之后即刻让属下去撤回,可那萧茈若却因着伯爵府仗势欺人,说下官要是不听她的话,不仅这官没得做连命都保不住,下官这个官只是个摆设,永州县衙都是她说了算,迫于伯爵府淫威下官不得不从,大人明鉴!至于钱源,是她看上了那斯文小生,下官……下官这头上乌沙都已经变了个色,大人,此女心思颇毒,最擅长颠倒的黑白,您看他兄长萧千俞便是个例子,他们家族都心怀叵测!伯爵府不也因品行不正被陛下勒令禁足吗?大人,这次入京下官本是要上奏此事,所以才一直装作不适停留在驿站,可下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那萧茈若一直盯下官盯得紧,可不曾想她早已发现端倪,如今傍上了朝中亲贵,反诬下官啊,大人明鉴!”
曹严说得委屈,说得情真意切声泪俱下,着实让人反思伯爵府。
萧千俞余光瞄向丹平,继而看向曹严,这牲畜不仅眼瞎没认出他,还脑子不好使不知道是丹平递的证据,还想借着给摄政王府好弹劾伯爵府。
这算盘当真打得响亮,都弹到两家脑门上了。
都城做官的谁不懂察言观色,府尹也不例外。
陛下只圈禁伯爵府却迟迟不问罪也未削爵位,是念着萧千俞的情。
萧千俞扶陛下上位当是有从龙之功,只不过法子狠毒陷害了忠良,得罪了手握兵权虎视眈眈的摄政王,才不得不杀。这陈词要是去到陛下那儿,怕是会龙颜大怒。
再则,证据皆是冢虎将军和摄政王府近卫提上来的,还人证物证聚在,尚书得知此事之后也派了人去查,所得的消息与冢虎将军的相差不大。
人证物证聚在,他现下只需要一份曹严的认罪书便可。深夜提审……
府尹瞄了眼面无表情的丹平,瞬间心里有了猜测。
这曹严怕是不用等到秋后问斩了,冢虎将军这意思是要曹严受不住刑讯死于牢中?
“胡搅蛮缠,颠倒是非,来人,继续打。”
“大人……大人……”
曹严还没豪两句,被狱卒拖远了些,顷刻棍棒再次落下。
萧千俞冷眼旁观,丹平往背椅上靠了靠,府尹见这意思是今夜就要曹严认罪画押。
“大人……您这是屈打成招啊……大人……下官不服……下官不服……”
丹平并未说话,只是端着茶轻轻吹了吹茶沫。
须臾,府尹做了止的手势,狱卒将曹严拖拽上前丢在地上。
曹严淬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恶狠狠的瞪着府尹道:“狗官……你是不是也受了萧茈若的收买,将军……将军您救救下官,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
曹严说着朝丹平身侧爬,丹平反应迅速抬脚踹在肩上将他踢远了些。
众人看见曹严飞出去,才意识到丹平做了什么。
曹严落地,带着惊诧看向丹平,不是死敌吗?这将军是何意?
丹平黑着脸看着曹严沉声道:“不懂规矩。”
说着朝着府尹颔首,带了几分笑容。
“竟敢辱骂京府衙门府尹当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将军只是旁听,你寻本将军救你什么?当着朝臣这么攀亲带戚,莫不是要拉本将军下水?”
“下官……下官不是这意思,将军……”
“来人,掌嘴!”
狱卒应了声是,曹严吓得往后缩了几分,然此刻求饶并无半分用处,还是被狱卒押着受刑。掌掴声声声刺耳,不久曹严脸颊双侧都有了血痕。
府尹狐疑,按理,曹严污蔑伯爵府冢虎将军应该开心,故意说攀亲带戚是何意?
旁听……难道他想主审?是想落实伯爵府的罪责吗?那他又为何提了曹严罪责的证据?
府尹猜不透心思,但他能试,须臾他朝着狱卒使眼色,那狱卒偷偷往外溜了些许,随及佯装入来道:“大人,尚书大人那边有话,说是让您即刻过去一趟。”
“我这正审着案子呢。”
“尚书大人说有要事。”
府尹看向丹平,一脸为难的道:“将军您看这……”
萧千俞急忙接话道:“曹严之罪,京府衙门应当人证物证聚在了,如今只需要一份认罪文书。”
萧千俞说着瞄向丹平,“所幸将军也无事,不如帮帮府尹。”
还真是,看来他还是先走为上。
丹平目光落在萧千俞身上,难怪他写了份和离书,是在这儿等着呢?这是他怎么知道府尹审到一半会走?
须臾,丹平又转头看向曹严。
曹严被打得耳鸣,此刻也顾不上听旁人的话。
“那有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