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的祥云遍体鳞伤,但眸子充满的危险隐隐藏着一股虎狼之气。
就是这一面之缘,让他对祥云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也是这感觉让祥云一步一步占据了他的心。
将阁楼中的画作收起送回长宁,是他与萧千俞的告别,也是在那时,他认定了祥云。
榆谨舟靠过去将人抱着道:“本世子说了,你可不许闹,是关于萧悦阳的。”
还当真是萧悦阳。
祥云侧目,片刻后转身也拥着榆谨舟,“我打听过了,你与他是没有什么,那银钱也是打算给王爷的。”
榆谨舟顿时松了一口气,道:“今日本世子训的鹰隼抓回了一只信鸽,那是往宫里递消息的。”
祥云抬眸看向榆谨舟,现下往宫里递消息,是监视王爷举动的吗?
“信函写了什么?”
榆谨舟摇了摇头,“信鸽身上并无信函。本世子不知陛下是不是察觉到了信鸽传递有猫腻,防备上了。都城除了本世子,摄政王也驯养猛禽,城外山野也有未驯服的,陛下有没有怀疑到本世子身上,暂时不知。”
“你是担心陛下怀疑你,还是担心王爷不在都城摄政王府出问题?”
“本世子担心萧悦阳。”
榆谨舟说着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祥云,祥云与秦香悦是好友,依着秦香悦的脾气,要是知道萧悦阳与姬白钦的关系,怕是得撕了萧悦阳。
祥云早从秦香悦那儿得了消息,自是知道萧悦阳是何身份,然此刻听到榆谨舟说担心二字,还是偏头有些不悦。
“这样子又是不悦了?你若不愿听,本世子不说便是。”
“说吧,让奴家看看你如何把话说圆了。”
“本世子是对他有好感,可……可那好感不是源于他。”
祥云明眸微凛,“那是源于谁?”
“源于……源于他兄长萧千俞。”
祥云目光顿时不善,榆谨舟将人压着道:“别一提萧千俞你就这副样子,他没入东宫之前不是那样的。”
祥云未语,只是愤愤的盯着榆谨舟。
“本世子年少时入都城与他有一面之缘,这份好感也就是从那时萌生的。如今只是想将萧悦阳当做儿时故友的胞弟照顾一番,并无他想。”
祥云注视着榆谨舟的眼睛,榆谨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躲闪,语气也坦荡并无藏掖。
“继续。”
“摄政王出了都城,端王也不在,摄政王府现下相当于没有主将的空城,上次陛下就趁着摄政王不在去探了王府,要是这个时候再去,怕就是将萧悦阳带走。”
祥云低眸,榆谨舟继续道:“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不知道摄政王留下萧悦阳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对上祥云的眸子,榆谨舟顿了一下。
两个人都知道萧悦阳是姬白钦的什么人,然此刻因子各自的身份和考量,都无法开口告知对方自己已然知晓。
榆谨舟被祥云盯得犯怵,撇开眸子道:“陛下圈禁了伯爵府,摄政王抓了萧悦阳,你说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他们都在给镇国公施压。”
见自己圆过去了,榆谨舟应了一声松了一口气。
祥云的眸子从愤怒中透出些许狡黠,“那……的确不能让陛下将萧悦阳带走。你可是让人盯梢了?”
榆谨舟点了点头,祥云继续道:“盯了便好,如果那信鸽当真是入都城报信,按照你所说陛下起了疑心,那报信之人定不会只放飞一只信鸽,不出所料皇宫中的那位定有动作。有消息了让他们当着奴家禀,奴家帮殿下寻思寻思。”
榆谨舟一把抱住祥云又亲了一口道:“不愧是本世子的好祥云。”
祥云将榆谨舟的脸推开些许,道:“奴家还没睡醒,睡醒了要用早膳,世子殿下……奴家想吃醉仙楼的早膳。”
“来人。”
屋外半晌没反应,榆谨舟蹙眉再唤了一声,这次侍卫才扯了耳中棉花凑近门口道:“主子有事吩咐?”
“去醉仙楼买些早膳来。”
“是。”
祥云朝着榆谨舟笑了笑道:“那奴家睡了,殿下可不准再扰了奴家。”
榆谨舟应着,道:“本世子也没睡醒,等人回来了再说。”
说着就搂着祥云闭上了眼。
祥云本意是让榆谨舟走开莫碍着他,现下倒好,还搂上了。他双臂微卸力,抬起一只手枕着也闭上了眼。
巳时,虞山峤的马车抵达近卫营,车还未停就被几个人拦了去路。
来人身着近卫官服,其中一人盯着辰明和云展道:“此处乃军机要处,百姓不得擅闯,速速离开。”
这语气自带着霸气和威严,云展和辰明迟疑的片刻,面前近卫已然有人往后退了几步抬了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