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听着比王爷还难伺候?”
“那可没有王爷难伺候,这香橼一切开用不完可就坏掉了,浪费。可瞧见鹿闻了?”
“你两一个屋一起出的门儿,你没瞧见?”
“那就是还没回来,得,我先去候着。”
两人相互抱拳告辞,虞山峤又捏着香橼一边走一边丢接。
他倒是忘了,近卫营这些日子没安排香橼,小傻子是不是嘴馋了,昨日深夜了都还提醒他惦记着香橼?看来得提醒清歌近卫营还是得备着些。
在虞山峤心心念念都是小傻子,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
阴霾的上空划过了一道闪电,接着便是一道闷雷,从远及近,好似拱了半边天。
姬白钦的卧榻上,萧千俞捏紧了被子满额都是汗,他神情痛苦,好似被梦魇困扰。
梦境中,他又回到了行宫,躺在了那张看上去精美却死气沉沉的床上。
屋外有人来回走,萧千俞恍惚见听见了人说话,那人在说:“可有接到旨意?”
又一人道:“说是陛下下了朝就来,屋里的人要看牢了,切不可有任何闪失。”
屋外的声音若有若无,萧千俞好似被鬼压床始终睁不开眼。
醒来,醒来!快醒来!
萧千俞不停的提醒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猛然苏醒。
然而入眼的东西不仅没让他恐惧消散,反而更加深刻了几分。
他侧头看向门口,那雕梁显眼,他又在行宫?!
萧千俞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门口努力听,好一会儿才听清屋外人在说什么。
这句话不是他被抓在行宫那些人说的吗?他……当真在行宫?他怎么又回来了?
萧千俞脸色白了几分,能深刻的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
做梦身体是不会痛的吧?
玄术!玄术!
萧千俞如此喊了几次,玄术都没露面。
突然门口立了人影,萧千俞立马重新躺了回去。
那人开门看了一眼又关上了门,萧千俞听到关门声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不知为何他又回到了这里,但他得想办法离开。
萧千俞如上次一般挪到了窗户,从窗户爬了出去,随后取出了鞋子里的匕首握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前行。
萧千俞记得上次的姬白羽寻到了他,这次,他不能再走那条路。
萧千俞换了个方向朝着另一处长廊跑去,兜兜转转入了一个院子,萧千俞抬眸看向牌匾,那上面赫然写着“凤鸣苑”。
萧千俞背脊发寒,他不是避开了吗?怎么又到了此处。萧千俞被那门匾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刚转身就见一人立于他身后。
姬……姬白羽?
萧千俞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匕首,继而做出警惕之姿。若他没记错,那日姬白羽就是穿的这身衣衫。
眼前的人好似带着笑意看着他,道:“公子身上还有伤,怎么跑出来了?”
那人上前,萧千俞下意识的往后退。
“公子怕什么?我于山林中狩猎救了公子,公子就这般对我?”
不是姬白羽的声音?萧千俞蹙眉,可那日姬白羽明明穿的这身。不对,在天香楼时姬白羽就换过音色,如今可能只是故技重施。
“公子这是对我有敌意?”
萧千俞未语,警惕的看着人往后退,“别过来。”
来人驻足,叹了口气道:“我不过去,是我救了公子,公子别怕。”
萧千俞顿时往墙角看去,他记得那处有禁军,可当他的目光落于那处时,墙体上并无一人。
萧千俞有些茫然了,他盯着眼前人看了许久才道:“多谢,不过我有命在身要回去复命,劳烦公子放我走。”
“你的伤很是严重,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没法一个人离开。”
“我有能力一个人离开。”
玄术!玄术看看他是不是姬白羽。
玄术依旧没有反应。
萧千俞将匕首列于胸前,他记得上次姬白羽并未同他动手,说不定这次能一击让他无法逃脱掌控。
“公子若不放,我只好硬闯了。”
那人低头带着笑意,片刻后便直勾勾的盯着他了。
萧千俞一咬牙朝着那人袭去,那人先是躲闪,随即便伸出一只手抵挡攻击,再者直接打掉了他手中匕首,接着反制将他撂翻在地。萧千俞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那人上前就是一脚,刚好踢在他的腹部。
萧千俞痛得蜷缩,带着恐惧看着那人,那人嘴角勾了勾,咧出一个瘆人的笑道:“上次你引禁军朝你射箭从朕的眼前消失,你认为这次朕还会眼睁睁看着你消失吗?”
萧千俞心头一颤,是姬白羽的声音,真的是姬白羽,他……他……也如他一样?
“来人。”
随着姬白羽的声音落下,从院子后方的墙内窜出好些人来,虽不是穿着禁军服饰,但手中的禁军佩刀已然出卖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