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峤盯着萧千俞看了片刻,萧千俞继续道:“我以前没注意陛下身边的人,他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跟在陛下身侧。”
“你是觉得他有蹊跷。”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因为姬白钦与我外祖父在离宫门不远处斗殴,陛下得知后面了魏央的职务,这才有了韩臣升任禁军统领。”
“是。”
“那我与你说,我遇袭后被人抓去了行宫。而姬白钦恰巧在陛下面前提了搜查了行宫之事,陛下已经能确定我在姬白钦府上,他为何没即可召见我?”
“这……”
“你是不是想说他抵不过姬白钦?可今日朝臣都在,我又是以近卫的身份出现,陛下要见一个人姬白钦并无阻止的理由,韩臣方才谋了份罪名给我,你可还记得?我要自证清白,姬白钦要摆脱窝藏钦犯的罪名,我就必须露面。”
萧千俞看着虞山峤认真道:“很多事我还没有想通,所以我只能让你先查一下。”
虞山峤点头,“这事儿我帮你寻法子,改日去牢里找些泼皮,说不定能打听出什么。”
萧千俞严肃的脸瞬间带上笑意应着道:“好。我们现在是去马厩?”
虞山峤应着,“我们得准备好,去到府正门等着王爷。王爷应当会比陛下晚上一些。所以到了马厩可能要等等中书令府上照看马匹的马夫。”
“那更好,避开了与陛下照面。”
虞山峤盯着萧千俞带着些疑惑道:“你好像很怕见到陛下。”
鹿闻此时瞄了过来,萧千俞点头道:“若你长了一张让陛下深恶痛绝的脸,你也会怕。”
“深恶痛绝?”
虞山峤和鹿闻对视一眼,心道:那萧千俞引了朝臣弹劾,不是担心罪名朝着陛下去自己甘愿护陛下身死的吗?怎么有陛下对他深恶痛绝之说?对萧千俞深恶痛绝的不应当是王爷吗?
虞山峤想到此处忽又觉得不对,他们家王爷既然对萧千俞深恶痛绝,又……又怎会娶小傻子?而且还对小傻子颇为宠溺。难道……难道那萧千俞是潜伏在陛下身侧的暗客?
虞山峤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毕竟苍郁城拦截兵符刺杀顾沐之事和谋权害死白长青确是萧千俞的手笔。
鹿闻用手语与虞山峤在指尖动作道:你可是有疑惑?
虞山峤道:难道当年之事有蹊跷?
鹿闻摇头表示不知。
近卫带头转了个弯,萧千俞快上几步跟上去,路的尽头便是马厩。
现下天已黑尽,烛火灯笼将马厩照的敞亮。
萧千俞一看马就欢喜,虽然摔了一跤,他还是期待将来有一日他能自己骑行,像虞山峤那样策马狂奔。
他从马夫手上接过一纯白的马,满眼期待的看着,随即伸手摸着马鬃。
什么时候姬白钦能给他选一匹马呢?姬白钦的那匹战马好凶,马鬃都不给摸,若能给他一匹,还是温顺一点的好。
虞山峤和鹿闻的目光落在萧千俞身上。继而看向本来要伸手接马的近卫。鹿闻摆了摆手,近卫便往边上退了些许。
鹿闻靠了靠虞山峤道:“爱不释手呢。”
“在校场就是这副样子,可惜梁瑞多操练他的体力,十几日他总数学的不到五个时辰,不然昨日出去接王爷,他定要自己骑。”
“依我看,估计是以前被关在伯爵府的园子里收着野性,咱王爷是武将,又宠他,这野性就放出来了。反正王爷回府不会快马,要不让他自己试试?”
“这你问不得我,得看王爷的意思。王爷要是肯放慢马车,我再看着些自然可行。”
“依我看,他只要上了这马,王爷定能慢下来。”
鹿闻说着笑着跑上前道:“小傻子,要不要自己试试?”
“可……可以吗?”
萧千俞的语气都变得雀跃了几分。
鹿闻一本正经道:“自然可以。”
随即托上萧千俞的腰,道:“我撑着你,你踩着马蹬上去。”
萧千俞看向虞山峤,虞山峤一脸笑意的道:“这马温顺,我也看着你,再说还有王爷呢,应当没事。”
听到此,萧千俞来了兴致,抬腿踩上马蹬,在鹿闻的撑力下上了马,虞山峤道:“想想粱教头教你的,挪到近卫队伍中去。”
萧千俞微微收紧缰绳,喝了一声。
马匹便朝着近卫去了。虞山峤看向马的主人道:“他今日随王爷车架来的,你俩换一下,你去给王爷驾车。走慢些。”
近卫应下转而去接了马车的缰绳。
鹿闻侧目看向虞山峤道:“我发现,除了王爷,你也很宠着他。”
虞山峤难得笑得露出两个酒窝:“我觉得你也宠着他。你不觉得,自从王爷将他挪到身侧后,小王爷也听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