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平撵着手中酒又叹了口气,“太医真是……”
“冥顽不灵?还是顽固不化?”
“咄咄逼人……你容我想想。”
“我容你回去问问他,咱们不说其他,继续喝酒。”
丹平举杯,近卫添酒,三个人摒除嫌隙继续喝了两刻钟。
天渐入夜,萧千俞站在屋子门口等人,虞山峤望着被风吹得东摇西摆的灯笼道:“小傻子进屋里等吧,外面凉,这雨弄得天降温了不少。”
“我不冷。”
“我有些冷。”
萧千俞偏头看向虞山峤笑着道:“那你进屋里去。”
“哪有主子搁外边吹风,仆从在屋里暖手的道理?你搁屋里等也是等,站在檐下等也是等,何必搁这儿吹冷风?”
萧千俞转开眸子看向院门自言自语道:“我怕冷,只是不想等会抱他的时候觉得冷。”
“你说什么?”
萧千俞没有又带了笑,道:“我想第一个瞧着他进门,若不是怕他担心我冷,我就去垂花门等着了。”
虞山峤蹙眉,这样等跟在垂花门等有什么区别吗?
萧千俞道:“你回屋里去,等会有了动静你再出来,王爷定不会责怪你。”
虞山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屋,过了片刻取了件衣衫披在萧千俞身上道:“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虞山峤说着在萧千俞肩上拍了拍,又转身入屋子。
入了屋子道:“王爷冒雨骑马,说不定那衣衫回来也湿了,要不准备个炉子?”
“你看着办。”
虞山峤寻思片刻,挪出屋子寻侍女弄炉子,等他回来,萧千俞还站在那处一动不动。
突然天空划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虞山峤见状快速冲到萧千俞身侧捂上萧千俞的耳朵,惊炸雷声接踵而至,萧千俞害怕又紧张的看向上空,总觉得心神不宁。
“打雷了。”
“是打雷了。”
“山峤,要不我们回垂花门等着吧?”
虞山峤透过晃荡的灯笼余晖看着萧千俞,萧千俞那一脸忧心让他瞬间妥协,“那你等上片刻,我去取蓑衣斗笠。”
萧千俞应着,目光追随者虞山峤远去。
片刻后虞山峤折了回来,两人穿戴好后便朝着垂花门去。
雨声淹没了人声,闪电雷鸣间萧千俞攥紧了虞山峤的手臂。
虞山峤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侧头道:“你若是怕的话我牵着你。”
萧千俞摇了摇头,“就这样走吧。”
二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垂花门,还没来得及躲到廊下就有近卫冲冲跑进来,萧千俞和虞山峤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
“方才那是不是鹿闻?”
虞山峤道:“好像是。”
萧千俞大喜,“姬白钦回来了。”
萧千俞转头看向垂花门又看见一个近卫急匆匆的跑进来,这次虞山峤察觉到了不对,他冲上前吼道:“发生了什么事?”
来人被吓了一跳,以手握刀之姿看向虞山峤,待看清人后才收了姿势道:“王爷的马在城外不远的林子受惊,现下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萧千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冲到近卫面前道:“什么受惊?不是战马吗?如何受得惊?”
近卫看向萧千俞道:“闪电劈中了路旁的树枝起了大火,又不知道什么地方突然出现了异响,我们的马也同样受了惊,等我们驯服马匹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王爷不见了,那林子有河道、暗流和陡坡,水流去往下方不过十里就是瀑布悬崖,我和鹿闻回来禀报右将军,现下要尽快找到王爷。”
萧千俞惊得腿都软了,转身就朝垂花门外跑,虞山峤见状快速跟了上去,追出一里才将萧千俞拦住。
“你干什么?放开我,姬白钦不见了,你没有听到吗?他不见了……”
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但虞山峤明显的感觉到萧千俞声音哽咽了。
“你去能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带我去吧,山峤你带我去吧。”这次萧千俞明显的抽噎了,“算我求你。”
虞山峤盯着萧千俞看了片刻道:“好,我带你去,但你不可胡来,你骑术尚未精进,你得与我同乘一匹马。”
萧千俞点头,虞山峤便拉着人往王府马厩去,须臾,虞山峤便驾着马匹带着萧千俞奔出王府。
马蹄声混着雨声传到了城门,萧千俞盯着前方道:“城门没关。”
“方才近卫回府,容校尉应该也知道了,他在等右将军出城。”
虞山峤说着再次甩了鞭子,冲到城门口朝城防卫展示令牌道:“摄政王府虞山峤奉命出城。”
城防卫自然认得摄政王府近卫的衣衫和令牌,虽然是一晃而过,还是拱手朝人行礼,马匹穿过宫门飞奔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