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没吃饭吗?”
萧千俞道:“是!”
“明白!”
梁瑞耳尖微动,视线从众人中扫过,“方才谁说的是?”
不能说实话吗?萧千俞咽了咽喉,慢慢举起手道:“回总教头,是我。”
梁瑞的目光定在萧千俞脸上,面色不喜,“出列。”
萧千俞微微瞥嘴,“对不起教头我现在知道了。”
“出列。”
萧千俞向前迈出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梁瑞取了腰间鞭子握在手中,虞山峤眼看着萧千俞走过去犹豫该不该制止。
萧千俞盯着梁瑞手中的鞭子吓得抖磕巴了:“总……总教头。”
梁瑞伸出握着鞭子的手,利用鞭子将萧千俞的头抬起来,又靠了靠萧千俞的腰背道:“目视前方,抬头挺胸。”
萧千俞调整了站姿,梁瑞看向另外的教头道:“今日是第一日,除了突发之事,以后的操练也差不多是这个时辰,今日除了这位没吃饭的,你们的表现还不错。接下来挨个认识认识骑射六艺的教头,方便起见你们大可冠以姓做称呼。”
梁瑞说着朝教头看去,教头意会,从中走出一人开始自我介绍。
梁瑞朝着萧千俞勾了勾手指,带着人越过了近卫圈停在了远处比较暗的角落。
梁瑞回身,萧千俞顿时低眸。
“本来我已经忘记这事了,可你真让我记忆犹新。”
萧千俞微微蜷指,盯着那鞭子身子不自觉的想远离。
“背吧,昨日我说过的,错一字,加练挥刀一百次。”
萧千俞胸腔微沉,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抬眸瞄了一眼梁瑞随即清了清嗓子背了起来。
不得不说,背书这事儿他在行,几乎是过目不忘。
在萧千俞背规矩的时候,梁瑞就四下打量人,从头看到脚,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细胳膊细腿经不住造。一个月,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都不一定能过得了关就别说这什么都不懂的了。若要将他培养成翘楚,唯一的翘楚估计就是让他出近卫营的时候长点儿肉。
萧千俞背完了后低声道:“总教头,可有差字?”
梁瑞的目光从下方打上来,萧千俞又紧张得咽了咽喉。
“本教头不吃人,也讲理,你不必如此忌惮。”
萧千俞应着,但紧张之下他又打了个嗝,梁瑞转而看向萧千俞盯着的地方,才发现萧千俞一直盯着他手上的鞭子看。
这小子莫不是以为自己会拿鞭子抽他?难道虞山峤说的对,他真的太严肃了?
梁瑞将鞭子往身后挂,别在腰间后才道:“去叫出昨日帮你分担饭量的两个人。”
萧千俞心下一紧:“总教头,是我的错,您罚我就好。”
“军令如山。你可是要违令?”
“不敢。”
“那还不去。”
萧千俞犹豫的看向白青回和白言伯,又回头瞄了一眼梁瑞,抬起好似灌了铅的脚往队伍去。
片刻后萧千俞将两人带到梁瑞面前。
梁瑞看了一眼萧千俞才道:“他可有与你们说了是何事?”
白青回道:“说了。”
梁瑞点头:“说了便好,你们可知一碗饭有多少粒米?”
这下不止萧千俞,白青回都咽了咽喉,梁瑞看着几人表情嘴角不经意泛出一丝笑意:“不知道?我知道,一碗饭,少则有三千至四千粒米,多则有一万多粒米。我昨日说的话,你们二人可听见了?”
白言伯瞄了一眼白青回,两人齐声道:“回教头,听见了。”
“听见了还往刀口上撞?”
白青回道:“属下愿意受罚。”
白言伯跟着道:“属下也甘愿。”
梁瑞看向萧千俞道:“你可看见了,你闯的祸要他二人来背,若昨日你吃完了他二人根本不会受罚。”
萧千俞低头自责得眼睛都红了。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这副模样是装委屈给谁看?这校场上可有你要哭诉的人?”
萧千俞摇了摇头,梁瑞又道:“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我的话也不是你嬉笑打闹中的戏言,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这便是军令。若将你吃饭改成运粮,你的松懈就是让敌人趁虚而入,你丢的粮食会让你的将士饿死,你可还会觉得本教头小题大做?你是来遴选近卫的,近卫直接听命王爷,若是将王爷随意说的令当做戏言而不重视,便是近卫的疏忽与失职。”
萧千俞攥紧手,这一刻他觉得梁瑞是在真心教他。
“半碗饭,按少的算也有两千粒米,两千粒米也就是两千里,这两千里一个月让你们跑死了也跑不完。本教头也不是不通人情,于今日起,你们的操练在教头要求的条件下每个多加一百次,负重围场跑每人多加五里一日,可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