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山峤目光落在萧千俞脸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倒是有些像被关在禁院时要上房揭瓦的气势。
马车驶入巷道,停在了王府北门,虞山峤率先跳下随即伸手扶萧千俞,萧千俞牵着人手一步跨了下来,车夫取了马凳打了帘子朝车内道:“夫人,到了。”
“知道了。”
萧千俞转回身看向车内,车内除了姚七娘还有丹老夫人。
姚七娘提着包袱挪出来,随即伸手扶丹老夫人。
萧千俞拱手,虞山峤和三个近卫也跟着拱手,道:“谢过夫人,老夫人。”
丹老夫人道:“多大点儿事,忙你们的去吧,我去寻我家那臭小子了。”
近卫点头,萧千俞侧身让开,守门近卫朝着丹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夫人。”
“哎,我家那臭小子还在府里吧?”
“这不清楚,我寻个人给老夫人引路。”
“多谢了。”
近卫抱拳引了一人给人带路,待到姚七娘扶着丹老夫人入门之后,方才跟出去的近卫才道:“方才观察了,没人跟着,进去吧。”
萧千俞应着,合着虞山峤踏入王府,入府之后几人便分开了。
虞山峤带着萧千俞往姬白钦的寝殿去,想着让人换身衣衫再去近卫营。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萧千俞道:“入近卫营可有时辰的要求?”
“得赶在入夜之前。”
萧千俞抬头看了一眼天,道:“那得快些了。”
虞山峤应着,带着萧千俞加快了步子。
没一会儿两人入了姬白钦的院子,萧千俞让侍女随意拿了件衣衫,洗了装束重新束发,弄好之后片刻未停留直接入了近卫营。
入营之后沿着长廊往内走,虞山峤就一直盯着萧千俞。
为何小傻子这么着急着入近卫营?
“瞧着我做什么?”
“都要入夜了,明日来也成啊。”
“姬白钦不在,我怕黑,这里踏实。”
守卫伸手拦了两人去路道:“腰牌。”
虞山峤将方才入来入册时领的腰牌和自己的腰牌递给守卫,守卫看了一眼拱手恭敬道:“副尉。”
虞山峤应了一声道:“他正好是我负责那一帐的,我带他熟悉熟悉环境。”
守卫将腰牌递还给虞山峤,看了一眼萧千俞道:“竟还有来得这么晚的。”
萧千俞道:“家离得远。”
守卫将萧千俞的腰牌丢回道:“离得远不是借口,不会提早出发吗。明日就要开始操练也不知道算时辰,今日早些睡别瞎晃悠。”
萧千俞捧紧腰牌应着,虞山峤带着笑意将腰牌挂回腰间道:“走吧,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
萧千俞学着虞山峤的样子将腰牌挂在腰上,继而跟着虞山峤往住的地方走。
“刚入营就被骂了,这脸色可是要哭鼻子了?”
萧千俞抬眸,“他为何那么凶?”
虞山峤笑着舔了舔唇道:“不凶怎么压得住人?遴选近卫个个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要是教头跟你说话还客客气气的,怎么拿得住人?”
萧千俞听着觉得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虞山峤又道:“我引你去住的地方,但我不住在那里,王爷这次留我在府中兼了遴选近卫百夫长的位置,将你划入我的管辖刚好能看顾你,右将军不日要去支援王爷,左将军还是戴罪之身应当不会来近卫营,所以这段时间除了教头看你不顺眼刁难你以外,应该没人会为难你了。”
“那我可是之后见到你要叫你百夫长?”
“叫虞副尉。”
“虞副尉。”
虞山峤咧嘴笑,“这是我第一次觉得这副尉当得值,竟让王妃言听计从。”
萧千俞低眸笑:“别打趣我。”
“笑了,那方才的事就是过去了。以后看人脸色的日子还多着呢,若是受了委屈,可以在发饭的时候来找我诉诉苦。”
“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已经被欺负了似的。”
“哎呀,咋不是呢。”
“话说回来,你应该不用跟着我们操练吧?”
“不用跟着你们练但要瞧着你们练,这刀剑无眼的万一受个伤,总得有人领头的指挥。”
“那……入了近卫营你还能出去吗?”
“想打听事情?王爷的还是你谋划的?”
“我都想听。”
虞山峤笑着道:“那我勉为其难帮你跑跑腿。”
“等我出了营,定好好犒劳你。”
“犒劳就不用了,今日这份罪责求王爷别罚我,如何?”
“他要罚就罚我,我的主意。”
“那感情好,不过我寻思王爷也舍不得罚你。王爷的事我知道要探什么,说说你今日谋划,我要注意哪些?”
“第一、城防卫的河道梳理那些个贵人可愿附和榆瑾舟;第二、天香楼的女子可有以救助百姓的名义献艺;第三、坊间可有文人谈论摄政王动用军备粮草;第四、可有人重提近卫遇袭为百姓寻药的言论,第五、也是最重要的,民间可有商人义士为百姓捐衣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