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还未清醒,还是心已成死灰,茗阳一把推开药不愿再喝,随后又好似昏沉了般有气无力的将头偏向内里闭着眼也不愿瞧人。
锦娘瞬间压下玺洲的手上前道:“我来吧,我儿子以前生病那药苦也是不肯喝,我寻了个角度可以慢慢灌下去,他也不闹腾。”
几人听罢看向锦娘,姬白钦道:“不妨让她试试。”
官知言起身让开位置,锦娘坐上床榻将裙摆掀起些许,随即翘起二郎腿将茗阳的头微微抬起放在腿上,转而伸手看向官知言道:“劳驾军爷,递一下药。”
官知言将药递上,官苍明瞧着这姿势总觉着有些不好,男女授受不亲,毕竟无血亲,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些?他看了一眼姬白钦,主人家和柳夫人都没说什么,他太过于提示繁文缛节也不好。最终他也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向茗阳,只要这小子把药喝了,这命就算是吊住了。
也是奇怪,锦娘这样的姿势没有让茗阳拒绝,还一勺子一勺子的将药都灌了进去。等到最后一勺子入了茗阳的口,锦娘才抬眸看向官苍明道:“这样是不是就算保住了?”
官苍明笑着道:“对,这是护心脏的药,喝下去就好了。”
官苍明说完松了一口气,方才他把脉就发现茗阳气血上涌恐诱发心脏骤停,他都没来得及请示就直接将银针从人呢眼皮子底下刺入肺腑护住心脉,待人有了回气才取了针让官知言止血。
方才姬白钦急切近卫也乱做一团,估计也没人注意到,他马不停蹄的跑就是怕这药赶不及,还好,他方才端药给官知言顺带号了脉,脉象已经稳了。既然已经稳了,方才那惊心动魄就不需要人知道了。
官苍明拿回碗转身看向姬白钦又看了眼萧千俞,都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要护一个人也不必糟践另一个人啊,这一碗水还当真就往萧悦阳那边斜了。
官苍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茗阳得跟了王爷十几年了吧?这回得伤心成什么样?
“你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可是还有不妥?”
锦娘一听瞬间心又提了起来,官苍明摇了摇头道:“卑职方才一路跑着来的,这年纪大了感觉身子没那么好使了。”
官知言闻声来道官苍明身边扶着人:“父亲你哪儿不舒服?”
官苍明看了一眼官知言,拍了拍官知言的手道:“为父这心好像有些不舒服”,官苍明说着看了一眼姬白钦,又回头看了一眼茗阳道,“为父去给他弄些止痛的药来,此处也不用你了,你跟着为父一道去。”
官知言应着,两人朝姬白钦行礼便退了出去。
萧千俞看向姬白钦道:“他隐射你呢。”
姬白钦蹙眉,萧千俞道:“他说你偏心,说你在果园子教训了人还不够,还留了后手折腾人。”
姬白钦露出一副无耐的神情,小声道:“本王还替你背了一次锅。”
“我去寻他解释。”
姬白钦攥紧萧千俞,萧千俞抽回手看了一眼旁人,姬白钦顿时清了清嗓子道:“茗阳也需要静养,此处有丹平和柳夫人看着你们也别都杵在这儿了,各自执勤去。”
近卫应声,屋子里的和挤不进来的都慢慢往外退了。
姬白钦看向丹平道:“你随本王出来,本王有事要交代你。”
姬白钦说完便转身走,丹平瞄了一眼萧千俞,挤到姬白钦和萧千俞中间顺带推了一把萧千俞,还用眼神示意萧千俞离远些,随即才跟着姬白钦出了屋子。
萧千俞愣了几许,疑惑的看向门口:丹平这是发什么疯?不让他靠近茗阳他能理解,不让他靠近姬白钦是什么意思?
萧千俞蹙眉侧头就见锦娘看着他,他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比了一个要走的姿势,锦娘起身朝萧千俞下跪,萧千俞见状立马去扶,道:“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锦娘难掩激动,她朝着萧千俞福了福身子道:“公子,我看不懂你说的什么,可是让我不要跪的意思?”
萧千俞点头,锦娘便不再跪而是再次福了福身子道:“公子大恩锦娘没齿难忘,若以后有用得着锦娘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在不违背道义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锦娘能做的一定全力以赴。”
萧千俞放慢了口型道:“夫人严重了,举手之劳不用挂怀。”
锦娘忍着眼中泪笑着道:“要记怀的,我当年是不得已才离开,一直都担心怕他过得不好我还偷偷的稍人给他们带去银钱,可后来有一次那稍钱的人回来说他们搬走了,还说搬走之前很久都没有见过茗阳,我那时就担心他们将茗阳卖了。我撇下了夫君回旧地去寻,可寻了好久都没有寻到。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是公子您让我们母子有团聚的机会。锦娘谢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