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钦盯着萧千俞应了一声,那所谓的可疑之人早就被他关在了地牢中。不过他那时倒是没想着寻回赃物,没想到还扯出一人,或许能顺着这人往深处查一查。
萧千俞又道:“还有一件事你得注意,这话听起来可能像是挑拨离间,但最重要也最致命。”
萧千俞说完这句便蹙起眉。
姬白钦有些愣神的盯着萧千俞,因为此刻在他眼中,萧悦阳的表情和眉宇像极了萧千俞,“你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本王不太习惯。”
萧千俞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道:“我与你说正事呢,别打断我。”
“本王听着。”
“我相信你的近卫,我也敬佩他们在战场上立功,但姬白钦你现在不是在战场,他们不用浴血奋战,战场厮杀能磨练人的意志也能激发团结,可一旦安逸下来就容易被舒适浸溺,茗阳身为你的左将军掌将军印,可却因为我的几番挑拨落得如此下场,我不知道他们是接了丹平的示意还是真的不敢说话,亦或者还没到要跪地为茗阳求情的地步,但若为生死至交,今日应当有人为茗阳死谏。这一点可以看到他们是否有被舒适腐蚀的痕迹。若是有近卫不在此列,你得警惕也要训诫了。”
“本王今日还没开口处罚茗阳,更何况是丹平带着人搜查的屋子,也是丹平来呈的物证,他还当着人打了茗阳。左右将军都是将军,更何况丹平和茗阳的感情一直很好,丹平的态度会给他们很大的影响,他们心中有疑虑自然不敢擅自妄言,还有一点,他们信本王不会冤枉无辜。更何况近卫看不惯茗阳的姑母不是一两天了,逼走茗阳姑母的意图那么明显,他们又不傻。今日本王将茗阳抱至果园前已经有人来探本王的口风。”
萧千俞双肩微沉,“你若是依旧高坐无动于衷,这一步或许能用到了。”
姬白钦眉宇微挑,将萧千俞揽住道:“不必担心本王的近卫,本王的近卫都是悉心调教的,虽然不在战场上,相比在苍郁城厮杀,这都城或许更让他们提心吊胆。还有……”
姬白钦将萧千俞转了个方向道:“这才是去茗阳院子的路。本王发现你当真是路痴,走了这么多次都不记得。今日应当不是你自己跑去的校场,是小九带你去的?”
萧千俞应了一声,姬白钦道:“本王有一个疑问,你是如何说服的丹平?”
萧千俞偏开,姬白钦将人转回来道:“也是寻小九去办的?”
萧千俞应了一声,姬白钦突然大笑,笑得萧千俞越来越尴尬。
“你别笑了。”
“本王方才还夸你能耐,合着你就紧着小九一个人使唤了?难怪别人都听话,难怪能将本王让白衍收藏的镯子无声无息的盗出来。”
萧千俞瞪着姬白钦道:“好了你别说了。”
“生气了?不过本王觉得你还是有……有那么一点儿能耐的,再怎么你搞定了小九,对不对?你可有允他什么好处?本王好想想对策让他栽栽跟头。”
萧千俞甩开姬白钦的手快步走,姬白钦笑弯了腰,玺洲带着一人刚好走到跟前,“王……王爷!”
姬白钦顿时尴尬,立直了身子假装往一边看还顺带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
跟在玺洲身后的妇人赶紧朝姬白钦跪拜:“草民叩见王爷。”
姬白钦盯着人看了看道:“今日本王见过你,你是跟随穆老妇人一起入座?”
“是!”
姬白钦看向玺洲,玺洲伏低了些,萧千俞从远处折回来。
玺洲看了眼萧千俞又看向姬白钦道:“是萧公子让鹿闻接入府的,属下只是负责看顾,其他的不知。”
姬白钦瞄了一眼萧千俞道:“起来回话吧。”
萧千俞就伸手去扶,妇人应着但没敢接萧千俞的手,自己撑着膝盖爬起来。
姬白钦抬了抬下巴示意萧千俞解释,萧千俞道:“我寻了好久才让人寻到的,连她家中关系都一并调查了一遍,确定可以才让鹿闻将人带回来的。”
“捡要紧的说,她是谁?”
妇人一脸懵的看向玺洲小声道:“我耳背?我怎么听不见那公子说的什么?”
玺洲浅笑道:“王爷读的唇语。”
妇人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又小声道:“王爷好厉害。”
玺洲嘴唇微翘,难得脸上有腼腆的笑容。
萧千俞道:“她……她是茗阳的母亲。”
姬白钦有些吃惊,这才转头认真的看向妇人。
的确,他就说怎么看着觉得眼熟,这脸是与茗阳有四五分像。
姬白钦的脸色难得有惊异之色,萧千俞继续道:“我知道茗阳惦念姑母其实就是想要一份血亲,可茗穗不是善缘,我怕我寻不到他的母亲,也怕寻到了他的母亲也成了茗穗那样,亦或者就是想借助茗阳的职权谋私,所以不得已让鹿闻提前调查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