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白钦看着籍册文书并未说话,过了一会儿合上道:“那女子腹中孩子还在?”
近卫相互看了一眼道:“还在。”
“丹平的传书中可有交代当地官员?”
“有,属下们还没回来时,那女子便已经拖了好友给了三百两银子赎身,如今算得上一条命了。”
姬白钦点头,“那郡守叫什么?”
“杨承安”
“他可有努力做政绩?”
“当地百姓中没有恶评,但对那衙门微词颇多。不过眼下那郡守知道王爷您知道了,定不敢徇私。”
“此事发生在他的管辖这么久了竟没有察觉当属失察,但若他能及时补救本王既往不咎。结案呈词到时再给递给本王一份,这几日你们奔波辛苦,都下去歇着吧。顺带寻白衍来一趟书房。”
近卫应着退了。过了好一会儿白衍来敲门,姬白钦让人入来起身挪到茶室煮水,白衍入来后,姬白钦让人坐下。
白衍道:“王爷,属下来吧。”
“不妨事,本王难得闲一会儿。”
白衍收回手,帮着看水。过了一会儿将茶沫打好递给白衍又开始给自己打,白衍瞧着姬白钦这神色道:“王爷今日心里开心?”
“谈不上开心,对了,让你给茗阳丹平做的衣衫做好了吗?过段时间丹平应当要纳妾,正好赶上。”
白衍眼睛瞬间亮了,道:“做好了,稍后送来给王爷瞧瞧。”
姬白钦抬眸,“不像你的性子,不问问是谁家的?”
白衍笑着道:“那小子的眼光高。能让他看上的绝非池中物。”
姬白钦放下茶筅,道:“是个舞伎。”
白衍的笑容僵在脸上,放下茶杯道:“王爷不喜?属下等会儿去揪着他耳朵好好骂骂他。”
姬白钦笑,“也是成国公遗孤。”
“王爷,可不兴这么耍属下。”
“本王寻你来就是说这事,府里多采买些婚庆用的,本王寻思,不久茗阳或者本王也有了心上人呢。”
白衍呛了一口茶,姬白钦道:“喝这么急干什么?”
王爷不会是自己的婚事不好说琢磨别人的吧?上次就要平安如意扣,莫不是送出去了?
“丹平母亲住的屋子是一进宅子吧?”
白衍应着,姬白钦道:“你在都城寻两处二进宅子,给他们一人备着一套,成婚了赏。对了,再与本王准备一份礼,十五送去丞相府给他母亲贺寿。”
白衍应着,道:“王府不远正巧有人出售宅子,属下晚些时候去瞧瞧,丞相母亲的贺礼用王爷瞧不上的那雕观音如何?属下觉得就不错。”
“你看着办。”
白衍应着,喝了一口茶又道:“王爷,您外出剿匪的几日,茗阳他姑母来了,属下寻思,这与茗阳备着的东西,迟早都要去他姑母手上。您不管管?”
“本王当初劝过他认死理儿要去,心里的坎走不过去他就永远出不来。他的私事还是等他自己处理。”
白衍点头,“不过属下按着王爷的吩咐,每月从他的俸禄里压了十两银给他存着,这小子傻乎乎的,就以为自己月银三十两。他都没怀疑过为何丹平还比他多五两。一股子憨气,整日就盯着丹平那多出来的五两薅。”
“丹平也大度,那多出来的五两不是想方设法输给他了?”
白衍嘿嘿笑了两声,姬白钦继续道:“要是让丹平知道实际他的月银比丹平多五两,你说会不会反过来?”
白衍寻思了片刻道:“属下觉得,丹平那小子能滚地上寻王爷撒泼。”
“是吗?可本王却觉得不会如此。那些匠人都打点好了?”
“好了。”
姬白钦点头,两人坐着又喝了会儿茶,屋外有人来报大理寺卿穆阳求见。
姬白钦眉目微微蹙,难道金卆道的尸体有异常?
白衍起身道:“那属下先去办事了。”
姬白钦摆手对近卫道:“将人引至前厅,看好茶,本王稍后就来。”
近卫应着退了,姬白钦再喝了几口茶才起身前往前厅。
穆云妮和穆阳在门口等了一刻钟,传话的人才跑回去回禀并引着人往前厅去。
父女二人本开心的跟着近卫走,走到长廊穆阳却瞧见院中正在仗杀人,他瞬间捂住了穆云妮的眼睛。
那棍棒将人掂起直直朝着头骨和面门去,从身起到落地不过眨眼时间,手脚皆断,头骨和颧骨尽碎,死的无声无息,淤血泡沫都藏在了人身体里。
近卫瞧着穆阳愣在原地伏低了些道:“不巧,今日肃清王府,大人见笑了,这边走。”
穆云妮搭在她父亲手上道:“怎么了父亲?”
“无事,王府正在处理家事惩罚人呢,父亲怕你见着心疼惹了疾发,不是想来看那位将军吗?闭上眼,爹爹拉着你往那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