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肌肤在阳光映衬下更显得诱人,丹平侧头看向河道,正巧看见了水中倒影。
胫似冰肌初镶玉骨,腕如霜雪皓如皎月,罗衣轻散风起绫罗丝绦,青丝半垂也难掩美眸香腮。
这一刻,姚七娘恍如画卷中的人物初涉人间,亦像是云隙透过河床散出的光。
而丹平只有六个字来形容——真他娘的好看。
姚七娘一点一点擦拭着膝盖上的血渍,丹平从倒影中瞧见人松了提起的裙摆往后退了一步递出金疮药道:“上点儿药。”
姚七娘抬眸见人还背对着自己伸手接了药道:“多谢将军。”
“客气。”
丹平又看向水中,姚七娘再次提起了裙摆和衬裤,将那药一点点细心的撒在膝盖上,等姚七娘放下裙摆穿好绣花鞋说了声好了,丹平才转身。
姚七娘将手中药瓶递回又道了声谢,丹平将药瓶捏在手心道:“要在此处坐会儿吗?王爷应当着急着回王府晚间不会下榻驿馆了,他们应该也没那么快弄好吃食,你可以靠着树根睡上一会儿。”
“那小女就在此处坐会儿吧,多谢将军。”
丹平应着转身去放药,之后让近卫注意姚七娘自己从车架中拿了茶具去了姬白钦身侧煮茶。
茶水滚沸,姬白钦看着丹平撵茶,等丹平将茶沫子打好递出,姬白钦道:“看来你明白本王的意思了。”
“王爷用心良苦,她方才哭得那么伤心想必也明白了。”
“丞相邀了本王,到时你与本王一起去,不管苏茯寒是不是要报复她都护着些。”
丹平应着,姬白钦又道:“回都城之后,着人去调取她的籍册和文书,施压当地的府衙拿了那管事审问,若她如实交代从轻发落,若还抵赖定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不必留着了。”
“是。”
“至于那巧英……她本就是乐籍,重伤权贵亦有罪,若还活着念在她已经受过牢狱之灾便不追究了。若她腹中孩子还在,告知她,三百两银可换取自由之身,交代好当地的乐籍管理官员。”
丹平带了几分笑意:“王爷面冷心热。”
姬白钦看向姚七娘,又道:“你喜欢她?”
丹平顿住手,笑了笑道:“属下也不是清心寡欲之人,如花美眷自然喜欢。”
“你若想帮她本王不拦着,她昨日反悔,瞧那样子也在屋子里哭了一晚上,方才还不愿让人瞧她换药,应当不削那勾栏里迷惑人的勾当,坏不了。成国公忠烈,他的遗孤不该落得如此下场,现下要根据她话拿到证据。她的玉佩从成色雕工看的确是御赐之物,御赐登记在内官,本王不好插手,你可以从她娘的亡故身贴和典当铺子的记录上着手,那些都能证明她的身份和那玉佩来历。不过年深已久,成国公的族人恐不认账,而且她就算回族也不受人待见的,最多就是要回那嫡女的名份。至于她能否要回成国公留下的地契房契和银子,只能靠她仔细的想她母亲还跟她说了什么。但就目前而言,她可能什么都要不回。她的族人敢顾杀手杀她,她去府衙击鼓,若无人庇护无异于惹火烧身。”
“属下知道王爷的担心,属下愿给她庇护。”
“她去叩鼓鸣冤的时候让人多看着些,她无权无势而成国公的族人有朝中亲贵,你再瞧她那样貌,容易被人拿捏。”
“王爷放心,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
“本王戏言你还当真想娶她?她出自风尘,虽自称小女可也不一定是清白之身,你不介意也不怕世俗闲言碎语?”
“王爷不也因为她是成国公遗孤网开一面吗?不瞒王爷,属下现在瞧上的就是她那样貌,要是说到爱,言之尚早了些。”
姬白钦笑了一声又道:“你可知她花销?她是乐籍现下是不缺赏银,可将来呢?你不顾茗阳死活了?”
“王爷您就不能涨点儿月银?不用给属下,就给茗阳涨点儿。”
“本王没钱。”
“……”
姬白钦压着笑意又道:“你若真有这心思,她要是愿意,本王也不拦着,一来你自己没白忙活,二来到时她就算要不回什么,只要能寻回了嫡女的身份,那主母不想被人戳脊梁骨也会补上一份嫁妆,就算不值几个钱也是份体面。”
丹平蹙眉,姬白钦笑着道:“苦着个脸干什么?”
“王爷,现在是郎有情妾无意啊。若是等她回了族再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恐怕她那时会身不由己,怎知那主母会不会驳了属下,给她找个泼皮无赖瘸子瞎子苛待她?属下愿意给她庇护是看在成国公的面子,那些府衙当差的也不是吃素的,护她要有让人信服的理由。她若嫁给属下这庇护就名正言顺了,也不会让人联想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