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鬼!他就不应该这个时候找林钧宸说话!走廊上的叶大主任突然有一种悔之晚矣的感觉。
原因很简单、在叶主任小心翼翼的试探下,林少帅的答复堪称语不惊人死不休。
“——伯父也看出来了,我喜欢您儿子。”
青年笃定的又重复了一遍。
“——林钧宸倾慕您的儿子。”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叶奉文,也让对方的过于直接,噎的一时无所适从。
清咳一声掩饰下心绪,叶奉文只陪笑着搪塞道:“少帅醉了。”
“那伯父就当这是醉话也无妨。那些话我不会再讲,明天、以后都不会。我知道这是错的,如果错的只有我一个,林钧宸绝不会毁了他的人生。但既然择元他不同意叶将成口中那门所谓的婚事,我也绝不会让任何其他人毁了他的人生。”
叶奉文:“叶某与将军结下缔约在前。”
林钧宸:“退了。”
平和的语调却又坚决到不容置疑。
身前青年不留余地的样子,却是像极了二十多年前不管不顾的自己。
尽管最后的他、除了辗转尽国内外医院才勉强活下来的一个儿子,什么都没能留下……
“酒桌上的事又怎能当真。”男子轻叹一声:“还礼、返聘、销约——”
话至一半,叶奉文顿了很久、才又开口:“少帅还是找时间让小元回戴州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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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冤种袁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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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之后的几日,乾平军统帅部内,被叶主任领上门的叶将军、是如何悔不当初的引咎自责,而在自家参谋长威慑下的林少帅、又是怎样的万分诚恳的赔礼认错——这些外界都无从窥探。
只是据传,这次袁戟督军海升阁的筵宴上,戴州的官兵和乾平府的弟兄‘一见入故’、‘相见恨晚’,一番‘痛饮’后,将三四十号人‘喝’进了医院。
作为东家的袁戟不知道,也想不知道重光军和乾平军有多‘惺惺相惜’。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医药费也要他出!!!
这不是讹人吗?!!!
行馆内正炸毛的青年一身淡蓝色的军装,标准的当今政府嫡系新民军的款式。眉峰稍浓,愈现果决刚毅,举手投足间皆有种不容置喙的凌厉气势。
“所以少爷,我们要掏钱吗?”
袁墨望着自家少爷黑的彻底的脸、问出这最后一个问题。
“废话!”袁戟一爪子把书案拍的巨响:“老子是开善堂的吗?!”
袁墨:“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他们这就是讹人!”袁戟愤愤然的来回踱步:“亏得我好心帮他俩讲和,娘的合起伙来坑老子!老子管他喝酒还管他醉酒不成?!”
“可是大少爷说要管——”袁墨仍是弱弱的坚持讲完了下半句。
“不是——”脏话到嘴边袁戟却又一转话头:“老哥他能不能胳膊肘往里拐。吃饭又不是公款,那是他老弟好不容易攒的小金库、亲弟弟!!”
袁墨支支吾吾:“大少爷说酒宴即是我函州办的,就理应对赴宴的宾客负责。”
“他说的轻巧、”袁戟一撤嘴角就开始扯皮:“我又不是开银行的,民政是他管,要不他拿钱。”
“大少爷说,你自己的酒局,自己负责。”
“大少爷说、大少爷说、整天都是大少爷说!你是我的副官不是他的复读机器!”袁戟简直抓狂。
“可是。是您主动把事情告诉大少爷的……”袁墨很是委屈。
有些心虚的往太师椅上一靠、袁司令翻脸不认帐:“我那就是在电话里随便唠两句。”
面前的副官耷拢下眉眼,更委屈了。
“成成成。”看不下去的袁戟挥挥手:“我直接跟他讲。”
反复斟酌好措辞,拨通电话的袁戟决定先下手为强,拔高嗓门就道:“袁清你这混蛋是不是心理扭曲啊!看你亲弟弟出血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袁司令、总长他心情不好……埋头批文件呢。”电话那头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语调明显不是袁清,那边继续道:“总长上午和段小姐打高尔夫,被段小姐拿球杆打到了。”
“他活该!”袁戟身子仰在椅子上直接笑到乐不可支,随即幸灾乐祸道:“早和他讲过段涵熙是个河东狮,还非不信。这回看清那段涵熙凶残的真面目了吧!”
“司令你可别笑了……万一要是被听到就不得了了。”对面刻意压底着声音的人有些哭笑不得:“总长头上被大小姐划了一道三厘米的口子,大夫说可能要留疤,总长正生闷气呢。”
目光一凛、敛下笑意的青年缓缓坐直身子:“陶禀他人呢?!娘的老子花那么多钱养他们吃白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