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走在点亮夜灯的小路上,大学城的夜晚并不冷清,还是有许多人在外面晃悠的。
旁边的崔暮主动开口,问:“之前一直提到的你‘师父’,是谁?”
“啊,这个啊,”应晨钟答道:“你不在圈子里不了解很正常,他叫白朴,ID‘榆树先生’,是我们圈子很早的主播了,我刚入行那会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他教了我很多,不知不觉就成师徒关系了。”
“他现在还在国外吗?”
“嗯,当初他淡圈出国,是因为身体原因,必须要去国外治疗,怪就怪在他一直瞒着我们,临走的时候我才知道……”应晨钟再次叹了口气,说:“当然,我和他一直都保持联系,但是国外时差你懂的……聊天频率不高。”
当初现场,崔暮的确听到了工作人员说的什么“榆月师徒组”,现在总算是知道这个“榆”是谁了。
“你说当初你凶了一个店员,”崔暮接着说:“后来你回去找他了?”
“嗯,”应晨钟点点头:“可惜晚了一步,我当时道歉礼物都买了,老板给了号码,但是我没打通,可能没有缘分吧,希望他不要因为我留下什么阴影。”
“他也有错,的确是他拿给你的,你不用自责。”
“可是他只不过是递了一下,而且人家当时态度也一直很好,是我因为师父的事情才殃及池鱼的,本来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应晨钟看了一眼崔暮,笑了笑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站在我的角度才这样想的,但是没人能替店员原谅我啊,不过还是谢谢,我没事的。”
“……”
崔暮沉默,欲言又止之后还是选择了闭嘴。
回到宿舍,插在瓶中的两朵玫瑰花已经有些枯萎了,应晨钟盯着两朵花看了看,说:“要不拿去扔掉?”
崔暮却说:“还没枯完,枯完再说吧。”
“也行。”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收拾好,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应晨钟躺在床上扭头看过去,问:“暮爹你明早有课吗?”
崔暮那边回答:“满课。”
“……晚安。”
罪过罪过。
应晨钟默默在心里磕了一个。
第二天,没有早课的应晨钟醒的居然比崔暮还早。
一看外面甚至都没天亮,应晨钟迷迷糊糊的薅了一把自己头上的乱毛,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多,相当于他只睡了五个小时。
崔暮的生物钟是六点,还有一会才醒。
应晨钟蹑手蹑脚的起来,用很小的水流洗漱干净,又换好了衣服。
难得能看见崔暮的睡颜,他睡觉也规规矩矩的,一晚上几乎不会怎么动。
难得这么早,下去买早饭吧。
应晨钟轻轻的关上了寝室门。
学校里的包子铺才刚刚开门,应晨钟是第一个过来买的学生,包子铺大娘笑着说:“小伙子这么早啊?你们课最早也没这么早吧?”
“突然就睡不着了,”应晨钟回道:“再拿两杯豆浆吧?”
“好嘞,稍微等一会哈,还在蒸。”
甚至不知道崔暮的豆浆加不加糖,应晨钟要了一杯加糖的一杯不加糖的。
提着两个袋子的早餐回去,小心翼翼的推门发现崔暮已经坐起来了,但是看着自己空空的床位愣神。
应晨钟推门进来之后崔暮才彻底清醒,应晨钟还是头一次知道崔暮也会睡醒时迷糊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关上门,说:“突然醒了,所以下去买了早饭。”
崔暮几乎天天早八,不早八也会自觉早起学习,应晨钟感叹了一嘴医学相关专业的艰苦。
等崔暮收拾好之后,应晨钟买的包子也差不多凉了点,应晨钟把豆浆拿出来说:“这杯是甜的,这杯不甜,不知道你的胃口就都买了,我都行。”
“不甜的吧。”
外头的天蒙蒙亮了,崔暮关掉了寝室的灯,两个人借着自然光在桌子上吃早饭。
“醒那么早,周五你不是课少吗。”
应晨钟咬着包子抬头,说:“醒都醒了,也就睡不着了,没事儿我在哪都一样,不用管我。”
“……”崔暮喝了一口豆浆,沉默片刻说:“想不想和我去上课,旁听?”
“可以?”应晨钟坐起来的瞬间又怂了:“我也听不懂啊,要是你们老师让我回答问题怎么办?”
“接下来这节课,任课老师很随和,没那么多规矩,”崔暮说出及其不符合他人设的话:“实在听不懂,你可以在我旁边睡觉。”
“……你变了,暮爹,”应晨钟摇摇头:“你目无法纪了。”
但是和崔暮一起听课听起来感觉还不错,应晨钟点头同意:“好吧,我尽量装的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