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肌肤白腻似玉,透着淡淡的粉, 精致的五官绮丽绝艳。
“陛下,君后有要事相商。”宫侍陡然拔高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暧昧升温的气氛。
屋外。
“你这小崽子,这么大声作甚。”一张老脸上扑着层□□,额头上的沟壑脂粉也遮不住。
李顺本是冷宫的宫侍,几月前冷宫里的这位主子被囚入冷宫时, 见到主子恍若天人的面容时,心里惊艳不已。
自陛下即位以来,身边人就只有君后一人, 竟不知陛下原来还藏着这么好看的人儿。
主子踏入冷宫后, 便将自己锁入屋中, 每日餐食都是他端进去的。
他想着主子长得美, 性格也是极好, 陛下又是九五之尊,身边就一个君后肯定会厌烦。
而且陛下将主子藏得这么严实, 一定是因为极为喜爱主子。
毕竟园中只有一枝花, 又怎会让人驻足停留。
自己身为冷宫宫侍, 在宫中飘摇几十余年,在冷宫中犹如牢笼,如若能将这位主子伺候好,等将来主子被接出宫,他便央求主子将自己也一同带着。
他就这么尽心尽力伺候几个月。
可陛下却一次都没有来见过主子,更别说是将主子接出宫了。
正当他以为主子是彻底被嫌恶时,陛下却亲临冷宫。
这可让他欣喜不已,见陛下进了屋子这么久还未出来,想必是主子圣宠犹在。
自己这么久尽心伺候主子也没有白费。
可谁料君后的宫侍却跑到冷宫来搅合,这让他能不气吗?
“惊扰了圣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李顺冷哼了一声,睨着眼看着身旁瘦弱焦急的男子。
小里子虽不是君后的贴身宫侍,但也是凤仪宫的人,见李顺身上穿的是破旧的太监服,一猜就知道他是想借屋里头那位趁机爬出去。
“皇上敬重君后,又与君后是结发夫妻,举案齐眉,若听到君后来寻,陛下定是欢喜,何来砍头一说。”
其实小里子说出这番话也有些心虚。
当时在长仪宫,君后一听皇上去了冷宫,脸色霎时间就阴沉了下来,刚巧是他在身旁侍奉君后。
君后急声唤他去冷宫,让他务必要将皇上‘迎’回来。
平日里言笑晏晏的君后,此刻却厉声急色,他也就知道此事有多严重。
刚才他连唤两声,腿还打着颤。
毕竟皇上喜怒不定,他也怕皇上怪罪。
小里子的惊恐情绪并未持续多久,他眼前的门咯吱一声,开了。
邰音挑着眉见跪地伏着头的宫侍,理了理衣袖,淡声说:“君后寻朕?”
“是的,陛下。”小里子紧紧地将头埋着地,声线轻颤的应道。
陛下龙颜他自是不敢窥探,而且这位开创女帝时代的陛下,靠的是铁血手腕和累累白骨登基即位。
被世人称之为“阎王”。
喜怒无常的人间阎王。
“摆驾吧。”
*
长仪宫中此刻萦绕着沉寂的气氛。
宫殿的主人坐在正殿,双眼微阖,面容平静,可起伏不定的胸膛暴露了他心里并不平静。
他竟是不知柏北呈都被囚禁冷宫了,还这么不安分。
夭无妄愈想愈气,置于桌案的手指也攥握着发白。
宫侍们垂首立在旁,大气都不敢喘。
“来人,去门口看看。”夭无妄眸里的凌冽迸射。
话音刚落,尖细的声音划破凤仪宫阴沉的氛围。
“皇上驾到。”
夭无妄猛地起身,眉角眼梢此刻都是笑意,抬步走到门口,见到离自己愈发近的明黄身影,嘴角的笑意也掩饰不住了。
微微俯身行礼,柔声道:“陛下圣安。”
邰音在踏入长仪宫见到自己所谓的‘君后’时,心里的惊诧已经要压不住了。
她稳住情绪,平淡地应了一声便落了座。
“君后寻朕是有何事?”
夭无妄的目光没有离开她半分,轻声说:“陛下,胡国二皇子青列努向宫里递了折子,说是想进宫同我叙叙。”
青列努来元栖朝本是为了两国交好的名义来结亲,元仁帝自是知道胡国的险恶用心,便一直找各种说辞想把胡国使臣拖在驿馆。
没过多久,胡国皇上病重驾崩,大皇子青列单即位。
对于这个二皇弟,他自是多有忌惮,如果青列怒能一直待在元栖朝对他无疑是好事。
所以他密书给元仁帝,愿以青列努为质,与元栖朝永世交好。
元栖朝兵力耗损,元仁帝只能暂时应下来,借此休养生息。
青列努在元栖朝的处境则是,明为礼遇,暗为囚。
夭无妄与青列努只见过一次面,便是在元仁帝的寿宴上。
他想着青列努如浮萍一般身处异国,心里免不了有些同情,遂宴后碰见青列努,与他多交谈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