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陶之前说过的话中,继父对他做过最恶劣的事情是触碰他的隐私部位,已经让童陶感到崩溃不已。而这次童陶所受到的伤害,却是之前几百倍之多。
陆矜淮呼出几口气平复心情,等到情绪冷静到正常水平之后,陆矜淮恢复状态打算去叫童陶从教室外面回来。
陆矜淮放下手机,正打算出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一向神情冷淡的郁意,此时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愠怒,皱着眉似乎也有很多不满。
陆矜淮随手揉了一把郁意的脑袋,在门口喊了一声,让童陶回来。
童陶在外面的时刻同样心情焦虑,手心都要攥出汗来。他本来就面皮子薄,把自己的那种视频给别人看,虽然是同性之间,童陶也觉得羞耻不已。
即使他知道陆哥和郁会长不会多想,但童陶还是害怕两人看到这个视频之后,会在心底看不起他,会觉得他不知廉耻。
但童陶更害怕的是,自己拍的视频证据不充足。如果再让童陶试一次,童陶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做到。
童陶没有告诉陆哥的是,在他回家之后,继父好像对他忽然不在意了一样,一直在追问他这段时间住在哪个同学家,那个同学家在哪,什么时候邀请同学到家里玩。
童陶心头一惊,最初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继父会对陆矜淮感兴趣。然后他才想到继父是见过陆矜淮的面,结合上次的电话内容,童陶基本可以断定继父是盯上了他陆哥。
陆哥长得好看,也算是完全符合继父的审美。但陆哥是童陶的恩人,童陶就算自己跳火坑了也不会把陆哥带进去,所以想完成任务的心情愈加急迫。
但继父此时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童陶没有办法录制证据。本来他和陆哥提前商议的计划说不用着急,也没打算在几天内完成证据的收集任务。
但继父对于陆哥的觊觎之心不加收敛,每天势必要就反复追问几次陆哥的消息,还想要他给出联系方式。童陶总觉得再拖下去不是办法,陆哥也只是一个学生而已,要是真被他的继父找到了怎么办?
所以才有了童陶故意装病的那一出
童陶站在走廊里心不在焉地想着,一边想着自己的证据够不够充分,一边想着未来自己该怎么办,心绪一片混乱。
直到听到了陆哥叫他的声音,童陶猛然回头,紧张得不能再紧张了,“……陆哥。”
陆矜淮笑了笑,“没问题。”
童陶心头的悬着的石头陡然松了下来,连呼吸仿佛都顺畅了许多,眼睛里几乎闪着光,“真的吗!”
“真的。”陆矜淮肯定道,“已经解决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就不用我们担心了。”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之后,童陶倏地一下歪在地上,高兴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心中想到他即将要结束这段黑暗的生活,简直是又想笑又想哭。
陆矜淮被童陶的突然倒地吓了一跳,正要俯身去扶的时候,童陶拍拍灰自己爬了起来,没事人一样:“那我就放心了,我也不担心。”
陆矜淮本来顾及着童陶的精神状态,但是在看到童陶此时的精神良好时,也蓦然放下了心,也许童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脆弱。
“嗯,去吃饭吧。”陆矜淮温和地笑了笑,“吃完饭再来商量后面的事情。”
童陶下楼去吃饭,陆矜淮回教室找郁意,顺便把童陶的手机带在身上。
陆矜淮坐在桌子上拍了拍郁意的脸,低声道:“人家都高兴得去吃饭了,你怎么这么生气?”
郁意对那方面知识的了解只存在于理论层面上,这是郁意第一次在生活中切实接触到,难免情绪有些掌控不好。
好在郁意收敛情绪的能力很快,很快就平静下来,“……我没事。”
“没事就行。”陆矜淮拉了一把郁意,“去吃饭吧。”
事情解决了最困难的一步,陆矜淮心里都轻松了些。中午的太阳热,陆矜淮拉着郁意想从小树林那边走。
小树林旁边正好挨着河流,也有阴凉地,肯定要比太阳底下走着凉快。
郁意在察觉到了陆矜淮的轨迹时,顿了顿,拽住了陆矜淮的衣服,低声道:“不从这边走。”
陆矜淮用手挡着火辣的太阳,不明所以,“这里凉快,不能走吗?”
郁意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不知道吗?”
太阳底下站着煎熬,陆矜淮嫌郁意废话太多,拉着到树荫底下,热得扇风:“我应该知道什么,树林里面有蛇还是有虫子?”
郁意盯着陆矜淮的眼睛。
陆矜淮茫然。
郁意先服了软,“小树林里会撞见谈恋爱的学生,我是风纪会长,他们看见我会跑,不想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