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西装,看起来就像从事文艺工作的人。
白玉干和褚鸿宇循着方向看去,纪汀看的人是他吗?不是说已经死了吗?那人没死啊!
“纪汀,你在看什么?”白玉干问道。
“他……他……”纪汀缓缓把手臂抬起,指着男人。
男人似有所感,回过头来,但他只能看到白玉干和褚鸿宇,冲两人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了。
白玉干疑惑不解,“纪汀,怎么了?”
纪汀神色又悲伤又欢喜,好似没听到白玉干的话,低喃道,“他没死,他没死……”
白玉干目光重新移到男人的身上,“他是谁?”
“他是我的学生?”
白玉干困惑道,“你不是演员吗?”
纪汀歉意地看着白玉干,他没说过这些事,“演员是我之前的工作,后来我做了表演系的大学老师。”
“哦。”白玉干问他,“要过去吗?”
纪汀目光像黏在了男人身上似的,“大人,我过去他也看不见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白玉干叹了一声,“让他看到你,我有很多办法,不是问题。”他看出来了,那男人估计就是纪汀的执念,这股执念不消,纪汀根本无法被超度,只能做孤魂野鬼。
纪汀苦涩地笑了一下,“一看到他,我脑子都好像不会用了。”
“我去跟他说说?”白玉干劝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明明在你认知里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活着吗?”
纪汀犹犹豫豫,最后同意了,“麻烦大人了。”
“不麻烦,你也帮了我那么多忙。”
白玉干和褚鸿宇朝男人走去,男人面前的墓碑上,贴着一张浅笑着的阳光男子照片,已经有些旧了,泛着黄色。
男人看到两人走来,突然开口说话,“你们也是来看纪汀的吗?今天是他的忌日……”男人的眼眶红红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悲凉的气息。
纪汀听了这话,忽而淡淡一笑,还记得他的忌日呢?
忌日?
白玉干一怔,他不知道,“你想见纪汀吗?”
男人勐地把头转过来,眼睛里一刹那绽放出浓烈的神采,“纪汀没死?他是不是没死?是他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白玉干心口有些涩涩的,“他死了,但是我是道士,可以让你见见他,你要见吗?”
男人急忙点头,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能再见见纪汀,他死也甘愿,“要见,要见,可是我要怎么见?”
白玉干四下看了看,“你找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我让你立马见他。”
“好好好……”
在男人坐下后,白玉干抬起手放到纪汀的后背,把他一下推向男人,男人身体微颤,入定了。
褚鸿宇有一丝好奇,“你怎么让他们见面?”
白玉干拍了拍手,“入梦就行了。”他忽然凑近褚鸿宇,“鸿宇,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怎么回事?”
褚鸿宇瞟了眼白玉干,“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偷听。”
白玉干嘿嘿一笑,“看看嘛,不碍事。”
说完他拉着褚鸿宇坐到了旁边,一起入定,进入梦境后,他们躲在暗处,没让两人发现他们。
“纪汀,是你吗?”肖峪呆呆地望着前方逐渐凝实的人,激动得身体都颤抖了。
纪汀慢慢转身,凝望着肖峪,这个人比他死的时候看起来成熟多了,“肖峪,是我,我以为你……”
肖峪冲过去一把抱住纪汀,声音如困兽绝望般低哑嘶吼,“我想你,我好想你,纪汀,想得我心都疼了。”
纪汀把手臂抬起来,抱住这个他第一眼就觉得很特别的男人,轻声道,“我也很想你,唯一的心愿就是再想见你一面。”
肖峪眼泪流出眼眶,此刻像做梦一样美好,“纪汀,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决绝,怎么敢自杀?”
纪汀理智稍稍回笼,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肖峪,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跟我解释?解释什么?”
肖峪把人放开,错愕道,“谁跟你说我死了?”
纪汀盯着肖峪,“你妈妈带我来看了你的墓碑,说我把你害死了,她说,你为了来找我,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肖峪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慌慌张张的,“我确实出了车祸,但是我没有死,我妈……我妈骗你了!”
“对不起纪汀,是不是因为我妈告诉你我死了,你才自杀的?”
纪汀缓缓点了点头。
肖峪心疼不已,“我出了车祸之后,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醒来,刚一醒来就听说你自杀的消息,把我吓得魂飞魄散,纪汀,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该自杀,对不起,对不起……”
纪汀摇了摇头,“不怪你,不用自责。”当时听闻你死了,就再也承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