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了然是个靠谱的和尚,及时抽身。他欣赏着已然动情的萧瑟,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阿笙,”他这一声轻唤也染上了情色的旖旎,深情道:“你不需要会煮粥,以后都是我煮给你吃。”
萧笙竭力平稳着呼吸,不忿道:“白果粥?”
“白果粥也要煮的,”了然不疑有坑,果断往里跳,趁着萧笙变脸之前又补上一句:“白果温补,你又体寒,再好不过。”
萧笙稍显错愕。旋即反应过来,为何了然要怂恿他也吃一些。
如此想来,自己恐怕又错怪了人。
天大地大不如面子大,萧笙本就被了然亲得七晕八素,哪肯再认错。可他身后贴着墙,无处可躲,于是一味梗着脖子不说话。
了然的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噙着笑。那模样似在说:“你的小心思我全知道,我只是不说破,给你留点面子。”
萧笙在他的凝视下,心虚的抿着嘴。
了然忍俊不禁,低头亲昵的磨蹭着他脸。
萧笙决心掰回一局,双手捧住了然的脸,作势又要亲。
了然略带胁迫意味的看着他,恐吓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他再了解萧笙不过,叶虚经给他的至寒内力就像他的堤坝,情爱的狂风骇浪轻易触不到他。故而他能冷清,镇定,自持。
可他又被保护得太好,从未尝过情爱的滋味,了然一旦将他撬开一条缝,稍微给一点刺激,他便吃不消。
可萧笙此刻一脸坚持。了然无奈,是可忍孰不可忍,低头吻上他红肿未褪的唇。
两人喘息贴合着相拥,萧笙在激烈的拥吻中眼神涣散,十指无助的揪着了然的衣襟,不让自己化作一滩泥滑落在地。
了然的热情浓到极处,哪怕是病体也像要烧起来。他也觉得爱恨两生花的毒仿佛没有解干净,否则怎么如此迫切的想把萧笙生吞入腹,这样的拥吻,这样的耳鬓厮磨,不管亲多久,抱多久,都俨然不够了……
越亲越像干柴烈火,越抱越像火上浇油。
他几乎拿出了与爱恨两生花毒性抗争的坚强意志,才稍稍挣脱了萧笙抹了蜜的双唇。他喘息着,嘶哑着,说着:“阿笙,就快了……”
快了?什么快了?
萧笙最后一线神志在追问。他还说不出话来,唯有用一双眼睛发出疑问。
了然笑着哄他,也哄自己,柔声道:“我的伤就快好了,你的病也快好了,我们就要成婚了。”
萧笙被他哄得心慌怒放,潮红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最没有防备的笑颜。
了然低头还想再亲,门却“吱吖”一声,忽然开了。
一丝幽兰般的冷香扑面而来,门口站的人竟是鬼见愁萧艳殊!
而此时了然和萧笙的姿势,还有脸上的颜色,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更别提那殷红如浆果的唇色。
萧艳殊此生从未有现在这样的慌张,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假装没看见。或是内力全开,化作一阵风消失。沉默良久,她作为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不得不讪讪开口,恨然指着门道:“你们……没关门。”
他们确实没关门,可萧艳殊也不是不懂礼貌的人。她本来扣着手指要敲门,可她内力太强劲,心里一紧张,扬手便带起一阵风来,才酿成了这场祸事。
了然和萧笙连忙分开。
萧笙顾忌了然的伤,想要扶他;了然知道萧笙的水准,这会八成腿脚发软,迈步都难,于是反过来伸手拉他。两人空手白刃又在萧艳殊面前过了一招,谁也没拿住谁,气氛更加尴尬了。
“咳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萧艳殊不得不从头捡起端庄,只道:“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便来看看你们。”
“萧宫主!”了然连忙接过话茬,将人往桌前请,只道:“请坐,请坐。”
萧艳殊便依言坐下。萧笙和了然欲盖弥彰,天南地北找两个不相干的凳子面对面坐着。
等他们两人面色恢复如常,萧艳殊才寻思要开口,不想朱唇轻启却是一句:“了然师父身体好啊,竟能恢复得如此神速。”
这话说得玄之又玄。了然咀嚼了几个来回,也没懂到底是在称赞他,还是嘲讽他拱了浮屠宫的好白菜。
萧艳殊正恨自己那张嘴不争气,居然会口不择言点评年轻人的闲事。连忙凝神把方才所见从眼帘里扔出去,转向萧笙道:“笙儿,既有神武军围剿浮屠宫在前,难保没有追兵在后,我带着浮屠宫一众人目标太大,不宜久留,准备回塞北去。”萧笙听出她是来道别的,不禁坐正了身子,等着他的后话。
了然也跟着紧张,担心她要把萧笙也带走。
“了然师父既然要在此处养伤,你也正好在此处歇歇,让沈谷主帮忙照看你的病。你呆在药神谷,我也放心。”出人意料的,萧艳殊并未为难他们,还将那半本叶虚经拿出来放在桌上,推给萧笙道:“你既有需要,便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