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那双充满深冷欲望的眼睛,心狠狠一抖,同时踩了季骁虞一脚,用力挣脱他的束缚,然后溜到离季骁虞不远处,不自在地说:“我,我回房间。”
她那句话都没说话完,便在季骁虞吃痛,皱眉冷凝地注视下,钻进卧室,迅速把门关上。
季骁虞瞪着那扇门,还听见了宋舞反锁的声音。
跟把他当淫贼一样。
宋舞躲在房里,头发都来不及擦,只换了最保守的衣服,长衣长裤,还有外套都穿上,临到开门时,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仿佛想到什么,又回身打开衣柜。
季骁虞没等多久,宋舞就出来了。
在她换衣服的期间,他已经将宋舞蜗居的公寓转了个遍,等宋舞出来时,正好看到他一脸嫌弃地打量这里。
对上宋舞的视线,季骁虞瞬息又恢复了他一派倨傲冷厉的模样。
宋舞:“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季骁虞微微眯起双眼,又开始打量起宋舞,她真的很可笑,夜里该休息的时候洗完澡她不穿睡衣,反而打扮得跟出门一样。
而且不知全身山下套了多少衣服,还是扣子很多比较难解的那种,整个人都臃肿了好几圈,连脖子都围上了一条厚实的围巾。
季骁虞一反刚才气势汹汹的架势,也没有言语过多挑逗宋舞,他目光从她身上挪走,抬起脚步。
宋舞以为他要靠近自己,下意识往后退,结果季骁虞只是从阳台走回到客厅,大长腿一迈,几步距离就走到了沙发旁。
季骁虞坐下,冷冰冰地问她:“家里来了客人,连杯茶水都没有,这是你的待客之道?”
他之前跟秦绌一起出现时,可是一副冷漠至极的态度,跟不认识似的。
现在又来说是做客的,宋舞觉得季骁虞太反复无常了,她很难招架。
但是为了不生事端,她还是息事宁人地道:“我去给你倒杯水。”
希望季骁虞喝了水,能够早点离开。
水倒来了,宋舞递给季骁虞,季骁虞却不接,她只好默默地放到茶几上,跟犯了事的仆人,站在一旁。
眼睛睁得大大的,秀眉轻颦,手指交叉,紧张地望着沙发上的男人。
“你,你……”
季骁虞接过她未说出口,结结巴巴的问话,姿态高冷,轻描淡写道:“我来看看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好差。”
“跟澜庭的房子完全比不了,你居然也住得惯。”
这老爷气派,说出来完全让人相信他是没吃过苦的,但宋舞不同,她适应度其实很高。
小时候梅鹤年没来得及接她走,她还不是住在福利院里,跟一堆孩子挤在一个房间,床位都是上下铺,条件更简陋。
五岁以后她才正式拥有自己的房间,梅鹤年是独居,不跟儿女住一块,她住单位分配的房子,那也是栋老楼,就跟这里一样。
虽然老旧,但胜在温馨。
好与平凡,宋舞都尝试了,没有觉得很不习惯。
她实话实说:“我还好,这里离公司近,步行就能到了,而且还能和同事一起上下班……”
季骁虞想打断宋舞,他指的是这个意思吗,他又不是真想知道住这的好处。
“我没兴趣知道这些。”
宋舞的话音戛然而止。
季骁虞翘起一条腿,转移话题道:“我问你,我让你在家打扫,你做了吗?”
宋舞点头,“有的,我都打扫干净了。”
然而季骁虞看着她,倏地轻蔑地嗤笑一声,“反正我不在家,你大可以这么承认。”
什么意思?宋舞一脸懵懂之意。
季骁虞审视地盯着她道:“中午保安打电话给我,家里敲门无人应,快递无人收。你跟我说,交代你的事你有办到,你以为我会信?”
“难道不是因为我没回家,没吃你做的饭,你使性子一气之下走了。”
他扯唇讥诮宋舞:“撒谎也该打个草稿,谎言说出来你不亏心?骗子。”
他在这算账,宋舞从茫然中缓缓回过神,才知道有快递这一事。
可她下午回去的时候,有经过保安亭,却没人跟她说。
如果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耽误了季骁虞,那确实是她的错,可是不知者无罪,季骁虞现在相当于对她罪加一等。
宋舞努力解释,“不是的,我没有使性子,我是出门办事去了。真的,我,我给你做了饭,但你不回来……我刚好有点事,我就走了,可我下午又回来了的。”
她话语有点焦急有点乱。
在看到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充斥着对她的不悦后,宋舞就像看到过往经常被人曲解欺负的自己,再张嘴便克制不住声音颤抖地说:“屋子,我按照你的要求都打扫干净了,我有想问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可是我手机没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