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温室里被娇养,只有观赏意义的花。
还是可以长久陪伴,白头偕老的活人。
季骁虞看到何同发来的消息后,去了躺书房,小忙了一阵,等歇口气下来发觉都过去了两个小时。
他抬头盯着书房的门,不知道宋舞这时候在做什么。
怎么没一点动静?
她不会活干完了,偷偷溜了吧。
宋舞将厨房收拾好后,在楼下转了一圈,实话说,季骁虞的这栋房子保持得很干净,看得出,之前有人天天为他打扫的痕迹。
而且,屋内装潢设计有着浓烈的个人风格,很符合季骁虞那样的格调。
宋舞起初以为他家会同他的人似的,让人感觉冰冷,实际上桌子上摆放的花瓶,和插在瓶子里的鲜花绿叶,以及壁柜上的相框照片,都能让人不经意间感到温馨、有人气。
客厅那居然还有一整座的奖杯墙,之前没注意到,角落零散地放了两三架乐器。
一架钢琴、一把SAXOPHONE,还有一个是装在盒子里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些好像都是季骁虞的,宋舞走近,第一次对不在这的男人产生好奇与想象。
季骁虞踩着台阶下楼,视线逡巡一圈,在他放奖杯的地方捕捉到了宋舞的身影,在她刚要伸手触碰琴键时,道:“那台琴的脚踏板已经坏了,按键也有松动。”
宋舞看着季骁虞来到她身旁,在她刚才想要碰的地方按了两下,“会弹吗。”
宋舞摇头,“我没有学过钢琴。”她疑惑地问:“既然坏了,为什么不叫人来修。”
季骁虞靠在上面,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滑动,懒散道:“因为没人弹。”
宋舞:“?”
季骁虞知道她不懂,又大概回想起过往不爽的事,啧一声说:“琴是季书汀的,她自从学了乐器以后就喜欢干授人以渔的事,我被她逼着学了几首曲子而已,可不是什么专业钢琴家。”
“老子不爱这玩意。”他视线呓桦挪到另一旁的SAXOPHONE,带着点小炫耀,“但我会那个。”
萨克斯,一种木管乐器,音色沉稳且曼妙。
吹的不仅是浪漫,还有纸醉金迷的情调。
不过季骁虞很久没碰过它了,平常都会收起来放着,这次是拿出来保养,才放在这。
如果宋舞想听,他不介意给她露一手。
然而宋舞却好像对被装在盒子里的东西更好奇,问他,“那个呢,是什么。”
季骁虞:“……”
季骁虞明显一副不是很想说的表情,他抱着双手,瞪着不识抬举的宋舞,淡淡道:“忘了。”
怎么会忘呢?宋舞眼巴巴望着季骁虞,越发充满好奇。
季骁虞同样沉默,臭脸盯着宋舞。
就在气氛越发怪异间,宋舞受不住那道满含侵略欲望的视线,扭过头,脸颊微微发热,妥协道:“好,好吧……那乐器你还吹吗,我还有机会欣赏一下吗。”
看在宋舞态度不错的份上,季骁虞不轻不重地哼了声。
他去拿那把萨克斯了。
季骁虞这时只要再稍微调试调试就能用了。
他没走得太远,就在钢琴架边身形看似慵懒,实际上胸腹都有自然挺直。
当摸到音孔,季骁虞双手指间微张,手上的筋骨就如毛孔舒张似的动了动
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随之变化,凌厉之余,又多了几分游刃有余的成熟潇洒。
然后,他在宋舞的注视下,低下脖子,面色平淡而沉稳地含住笛头吹奏。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宋舞在沙发上呈昏昏欲睡状。
不是季骁虞吹得不好,曲目也很好听,而是她困倦了,今早六点不到就被打电话叫醒,过来给季骁虞做早餐,后续收拾一通。
然后只要一闲下来,睡意便止不住地上涌。
然而就算思绪开始昏沉,但身体还是有意识地努力撑开眼皮,然后不到一秒钟,又轻轻缓缓地合上。
太困了,没能听完整首曲子,希望季骁虞别对她有意见。
宋舞靠在沙发上,呼吸渐渐平和。
从挣扎到顺从,季骁虞亲眼看到她坠入梦乡,目光深邃隽永,停止了演奏。
宋舞醒来时,没看到季骁虞的人影,只发现身上多了一张柔软暖和的毯子。
她怔忪地躺在沙发上,如同发呆一样,想了很久,才肯确定,她是真的在季骁虞吹乐器的时候不小心打瞌睡了。
不过他竟然没有闹她,这让宋舞感到些许意外,不知道季骁虞见到她醒了,会不会怪她没做好一个尽责的听众。
冰箱关门的响动忽然引起宋舞的注意。
她抬起身,朝客厅外面的方向看去。
随之,季骁虞的身影便出现了。
他手持着手机,似乎在跟谁说话,因为隔了一段距离,又似乎顾及到宋舞正在睡觉,有故意放低嗓音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