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那个男孩死了,就死在他哥的房里。
父亲震怒,林逍遥从未见过父亲这般责骂他哥哥,母亲也是以泪洗面。没过几日,他哥哥就被父亲送走了,据说是送去某位高人门下。
此后一年他都没再见过林逍影。
那一年是林逍遥异常难捱的一年,他总是日夜想起他哥哥的面容,想起他那张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是何等的明媚动人,想着想着小腹便凝了一团火,促使他将手伸进裤子里,想着他哥哥的脸得到了释放。
林逍影走后一年,他跪在父亲的书房前,央求去林逍影所在的桃山习武,跪了一天一夜才得爹娘首肯。
一月后他终于出发去往桃山,那日上山他心情畅快,数百层石阶爬得满脸压不住的笑容,明明漫山遍野的桃树还未开花结果他却已闻到了香甜。
他满心都是要见到林逍影的喜悦,脑子里更是想象过无数种两人见面的场景,可现实却与他所想背道而驰,他没能在上山后就见到林逍影,那日来迎他的只有一位师兄。
这位师兄显然不知道他和林逍影的关系,为他引路时还似觉着有趣地说了句:“真有缘分,你和我们三师兄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林逍遥没说话也没有一点做出解释的意思,一如既往地像片影子一样安静。
桃山上的日子枯燥乏味,从早到晚只做一件事,就是练武。他在每日的挥汗如雨中,心中所思所念还是只有一人。
他总能在各种地方听见他哥哥的名字,或是在食室里,又或是众人大汗淋漓暂时歇息的树下。
又一次练完剑众人聚拢在树荫下歇息,他又听见了这帮人谈论起林逍影,听着他们说林逍影武学天赋如何之高,性格是如何的好,听着听着他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他在哪?”
这是他上山后第一次主动和人说话,大家都有些惊讶,惊讶过后便替他解答了。
“三师兄和大师兄下山去了,一月后才回来。”
有人探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你还没见过三师兄吧?你见了一定也会喜欢他的,桃山所有师兄弟没有人不喜欢他。”
林逍遥木着脸没说话,众人见他又开始一声不响也不在意,只扭过头去换了个话题。
一月后,他终于见到了外出归来的林逍影。
那一天桃山前所未有的热闹,几乎所有的人都赶到山门去迎他。
林逍遥被人群挤在最外围,垫高了脚想看被人群包围的林逍影,无奈只能在一片黑色的脑袋里看到他哥一点侧脸。
就如那天那人所说的,桃山所有师兄弟没有人不喜欢他,林逍影回来后的一整个白天他都没有机会见到林逍影,更遑论独处,只能远远地看着那抹被人群簇拥的身影。
入夜后,他靠墙睡在床铺的最里侧,着了魔似的,眼前不断晃过白日里曾隔着人群远远看见的那点白皙皮肤。
染着情欲色彩的遐想在黑暗中如一只辛勤的蜘蛛,不断交织开一片蛛网,从那点白皙的皮肤延伸而开的,赤裸的林逍影就躺在那片蛛网上。
他在黑暗中,在同一室其他师兄弟熟睡的鼾声里,将他哥哥林逍影拆吞入腹,双手挂上了某种腥檀的液体后才心满意足地入睡。
他渴望将林逍影据为己有却一筹莫展。
在亲眼看见林逍影身侧从未断开过的人群后更是日渐感到焦虑,这种焦虑在他撞破了林逍影和大师兄亲热时,达到了顶峰。
那藏身在夜里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中,沉浸在唇舌交缠中的二人听见动静才慢吞吞地分开,唇边拉开的银丝无声渲染某种淫/靡。
林逍遥对上了二人不满的视线。
他看见大师兄侧开头,低声说了句“你处理。”便离开了。
林逍影看着也不怎么高兴,眯了眯漂亮的眸子,“你怎么在这里?”
林逍遥有些无措,他不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怎么会在桃山还是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可他还没开口回答,林逍影便有些厌烦地道:“随便吧,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说完便转身追着大师兄离开的方向。
林逍遥站在已无一人的角落里,久久没有动弹。
那晚之后他陷入了更深的焦虑,求而不得的痛苦日夜折磨着他,他看不到一点希望,来到桃山的意义也变得空茫。
半年后,为了办妥师傅交代的事情,他和他哥还有大师兄三人一起下了山。
三人之行因着另一人的沉默变得像是只有两个人。
大师兄岑静是知晓他们关系的,行在路上时每每看见这兄弟俩天差地别的相貌和性格,总会疑惑地问一句,“你们真是一个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