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夏欢、谖竹的意志尚存,那么已经他们的思想已经被彻底同化,任由操控。
向延道:“阿渊,必要时候,可以对他们两个动手。这只是他们的精神力,并非本体。”
记得一些电影设定,安之奇道:“精神力受损,他们不就疯了吗。”
向延点头,“的确。可是不对他们动手,我们就是死。沙场之上要么敌死我活,要么敌活我死,有时也会误伤了自己人,况且,他们俩已经被汪徊鹤同化,虽非自愿,是被迫的,但也是营中叛徒。”
他是将军,思想观也透出兵家之气,无情、杀伐果断。
安之下不了杀手对同伴,“打晕他们就可以了吧,也不是非要杀了他们。”
向延道:“随你。只要保证你不要受伤了就好。”
说话间,屋外聚集的人涌进了屋子里,将汪徊鹤包围,水泄不通。他们都在称赞他刚才的英勇之举,贬低婖妙;
“徊鹤啊,我看这三大古神的位置必有你一个。你成神了,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浮沉轮回路的同伴啊。”
“是啊,你成神了一定要拉我们一把,不要忘了我们。”
“没想到居然是婖妙俩姐弟招来的妖邪。我看他俩与我们差不多,很正常,没想到却是这么妖邪的存在。”
“现在他们死了,是不是以后我们就安全了?”
那些人杂七杂八地说着。
谖竹、夏欢已经完全融入这些人中,听汪徊鹤的安排,角色扮演。
汪徊鹤终于发话,“你们的确是安全了。”他坚定地承诺道:“今日我成为了古神,他日一定庇护你们,帮你们也脱离轮回!知黑守白,我一定会是秩序与正义的绝对支持维护者!”
听闻,安之喃喃道:“他确实做到了……不过只有一半……”
话音刚落,呼啸之风又起,席卷了眼前所有建筑、人物,仿佛海滩上堆叠的宏伟沙雕突遇龙卷风,眨眼工夫,风散,沙雕夷为“沙”地,沙滩恢复如初,好似刚才的沙雕没有存在过一般。
风如刀刃,安之与向延在万千风刃中忍受切割。
少顷,风平浪静,眼前换了一番天地。
小雪霏霏,宫墙殿宇辉煌尽,永乐大钟千古鸣。
两人定眼一瞧,所处环境居然是九离苍梧殿长廊外!
长廊外玉琼纷飞,悠悠钟声,一片苍茫白玉京,静谧安好,汪徊鹤却在焦急赶路,根本无暇顾及美景。
他一把推开苍梧殿大门,与一位高大的男人劈面撞上。
安之见那男人的身形有些像一个人,便盯着他瞧,却见他的五官一片模糊,是人是鬼一概看不出来。
汪徊鹤见到那人,气得胡子乱颤,“是你把沈渊关在笼子里送给典山?!”
无脸男淡淡地回答道:“是我。”
听闻,那人的声音也让安之觉得耳熟。
汪徊鹤愤愤道:“为什么?!”
无脸男道:“你生气恼怒了?因为你们的诡计终于被公之于众了?”说罢,呵呵笑了笑,没有再理会汪徊鹤,挺胸抬头,拂袖而去。
汪徊鹤气得浑身大颤,在苍梧殿外安定情绪,一会儿,才进入大殿。
典山早在皇位上坐着等候。而他身旁,垂下一道白纱。
汪徊鹤上来就质问典山,“为什么要在季春大典上这么做?!”
典山身旁的白纱里传出一道女声,“此事虽已公布,可百姓对我们甚是信任,对此事根本不屑一顾。我们没有任何损失。岛主很聪明,也想得通,又何以如此气愤?”那声音空灵悦耳,不染纤尘,煞是好听。
“你们!……你们承认设计迫害沈渊……我是这世间维护秩序之神……我、我失了承诺,失了神格……我破坏了秩序……知白守黑?呵呵——我自欺欺人啊!……”汪徊鹤红着双眼,处在失控边缘。
白纱里人又说道:“全部的人都认为沈渊一事我们正确无错,只岛主说自己是知白守黑,自欺欺人。这才是谬论。岛主多想了,脑袋不清醒,还是快回蓬莱休息休息吧。”
“不,不不不……”汪徊鹤眼含泪水,脚步不稳,身形摇晃,好似随时会摔倒,“我很清醒。秩序真理不遵循患众而不患寡。他们都不知道真相,他们才是错,他们才是不浑噩的。以前我也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我知道那事是‘莫须有’,是错误的,是我们做了个杀局欺压沈渊……如果你们没有将此事确定,我还可以自欺,可现在你们确定了论调,我怎么还能面对?……现在,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呵呵——”汪徊鹤随时会崩溃,白纱后的女人却笑了,她对典山吩咐下去:“典皇,你先下去吧,我有点事与汪岛主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