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有,不许再说我是绑架犯!小心把你所有电子产品全缴收了,让你天天玩板砖去。”江楼弃说得毅然决然,半分威严都不容他人扼杀。
周嘉翊真被他吓唬到了,怯怯对着嘴巴划过一道拉上锁链的动作,对他而言,游戏即是命,保命要紧。
“胆小鬼。”
江楼弃前一秒还在怒怼员工,下一秒就转过头对着谢九尘笑容满面。
“谢老师啊,待会要是一有什么危险你就跑远点,交给我们就好了,这些保镖身强体壮还杀人不眨眼,你尽管放心。”
谢九尘眼角随意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淡淡地从喉中溢出,陌生得仿佛过路人,“我会注意安全的,不必担忧。”
好话和情义江楼弃是奉承上了,就是苦了这一群中枪的挡箭牌了。
西诺•格里菲斯对此嗤之以鼻:“江所长对自己的情郎倒是挺上心,不惜拿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当感情盾。”
谢九尘:“……”
“阿谀奉承的家伙,真谢谢你了。”苏浅第一个不满,重新将视线落在仪表堂堂的谢九尘身上,“谢老师你离他远点,有多远就离多远,你一个老实人不要被他带坏了!”
谢九尘扶着前额,被这群人夹在中间有些难受,而且加上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头疼。
“我没有带坏人家,不要诽谤我。”江楼弃心领神会地把男人拉到一旁,避免让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员工给吓坏了。
远处的殡仪馆二楼幽幽闪动着两道青火,像灯光,也像眼睛……
第27章 灵堂偷吃的纸人
殡仪馆建在远郊的地方,临近初冬,树木萧瑟,半人多高的荒草在风中呜咽着,尚未修好的马路不时地扬起灰尘。
汽车所过之处浓烟滚滚,却无人敢靠近半分。
推开沉重的、并无上锁的大门,里面倏地冒出来一股尸臭味。
右侧天花板上悬挂的灯泡散发着淡黄光线,摇摇晃晃。
“呃……刚进来就撞上灵堂了?还没有人守夜?”江楼弃饶有兴趣地望过去,多年经验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压根就不是活人操办的。
苏浅做出警惕戒备的状态,“小心点。”
只见客厅的电视墙处摆设着一座灵堂,逾百个花牌将场地包围,墙上也挂满了挽幛。
白环上的“奠”字在这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醒目,供桌上的六根白蜡忽明忽暗,而贡品也已经溃烂,不停有虫子在蠕动着。
正中间放着一张亡者遗像,诡异的是,那遗像上的死人,五官尽失,竟然没有脸!
一口檀木棺材正对着奇怪的遗像,贴地而落,两条白绫被冷风吹的不住飘荡,如同前来索命的白无常。
两边齐齐整整摆立着数十个纸人,红男绿女,男左女右。
它们化着浓妆艳抹,抹着诡异的腮红,细小的嘴唇微微裂开,让人不寒而栗。
棺材没有被钉上,走过去便能一眼看见里面平躺的死者。
江楼弃往里瞟了一眼,神色间既然显露出一丝可惜来,“这人的脸怎么感觉像画上去的一样,浓眉大眼,不好看。”
“我严重怀疑那些女性尸体是被你掳走的。”苏浅向他翻了个白眼,那声音像是从鼻子里使劲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不屑。
听到她那句损人的话,江楼弃差点就气急攻心,“姐姐,你这话不兴乱说啊!”
“我也要看!”周嘉翊连忙把头凑了过去,在看到尸体样貌的一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丢……确实丑,还有人长成这样,话说谁会那么吃饱没事干弄这些吓唬我们?”
“谁知道呢,不管他,刺激就完了。”江楼弃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就在他将头转过去的刹那间,尸体原本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那张松弛怪异的脸部挤眉弄眼起来……
谢九尘抬眸定定看着那张遗照,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充满了探究之意,又夹杂着一缕不安之色。
“谢老师?在看什么呢?”江楼弃走到他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也落在了遗相上,“那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谢九尘退了一步,轻轻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罢了。”
那对自己避而远之的动作太过于明显,江楼弃低垂的眼眸显出失落,站着没动,反倒是把头扭到一旁去,“噢,上二楼看看。”
“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还那么大~”
他边走还边哼着歌,音色清润纯正,像是夏夜的微风,又像海上翻滚的浪花,随性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
歌声悠悠回荡在空旷的殡仪馆里,缓缓荡至耳畔,空灵又耐听。
谢九尘一度哑然,那句曲中意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韵味似乎是在唱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