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接到消息,东平出现疑似刺客的嫌疑人,我带队打头阵,今天在城里海边搜寻了一整天,没有任何发现,傍晚无意中来到这附近。这小子定是等着我落单时偷袭,遇见你真是万幸。”
他想呼叫部下,先征求褚潇意见。
褚潇感激一笑,恳求:“让太多人知道我真有超能力,往后我就没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了,请暂时保密,我会全力配合您的调查。”
何文彪没能力强迫她,妥协允诺,指着少年的尸体说:“我们的移动检验室就停在山下,那里只有AI助手,我想对嫌犯进行尸检,需要你协助。”
褚潇也正有此意,他们带着尸体来到山脚公路边的露营地。
疫情严重,此地关闭已久,空旷的停车场被杂草占领,只停着一辆卡车装载的实验室。
进入实验室,何文彪套上工作服,指挥褚潇将尸体安放在解剖台上,先用刀划开表面衣物。
褚潇这才得空细致观察死者,他大约比她年幼2~4岁,单看脸瞧不出性别差异,颈部更比寻常男孩纤细,喉部线条十分平顺。
她忍不住伸手按压,没摸到喉结。
这个年纪身体该出现性特征了,难道他发育迟缓?
何文彪已清除死者下身的衣物,褚潇顺着他惊讶的气息打量。
少年竟没有男性生、殖、器。
她得过冷血症,又是医学生,当即不避讳地同何文彪一起仔细检查。
少年的外生、殖、器被整体切除了,速愈体质不留疤痕,但通过尿道口的位置可断定他曾有过正常的男性、器官。
人们饲养牲畜时会阉割雄性,使其温顺好控制。“永生组织”也是基于这一目的?
何文彪抽取死者细胞化验,让褚潇提供了一些血样。
10分钟后AI宣布她和少年的父系母系线粒体DNA遗传基因完全吻合,是同胞姐弟关系。
何文彪在另一台仪器上完成了死者的染色体分析,结果超乎想象。
“他体内同时存在两种染色体,一种是XYY,一种是XXY。”
XYY俗称超雄基因,常见于男性反社会人格障碍让患者中。XXY则是双性人才有的罕见基因。
他继续观测数据,向褚潇直播:“XYY正向XXY转化,可见前者曾占主体,这孩子原本是生理正常的男性,接受了某种实验,正在向女性转化。”
实验的动机令人费解,褚潇催促他做进一步尸检。
何文彪操控AI剖开死者的胸腹,褚潇站得近,一眼看出体腔内的脏器均严重畸变,用不了多久就会自然死亡。
“死者的细胞活性比普通人顽强很多倍,是免疫系统不能与XXY染色体相容,在基因转化过程中不断自我吞噬,如果实验者的目的是把男孩改造成女孩,这就是个失败的实验品。”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目前只有天知道。”
何文彪摘下弄花的眼镜稍微擦拭,戴上后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二十多年前我的朋友去南方参与挽救濒危的海洋生物。有种珍稀鱼类雄性数量远超雌性,性别失衡导致鱼群内部很难进行正常的□□繁殖。负责该项目的科研团队便试图为一些雄性鱼变性,人为调整雌雄比例,后来还真取得了成功。”
褚潇听了狐疑,思忖:难不成‘永生组织’制造的复制品都是男的,只能通过变性实验制造女性?
所有生物实验中,培育雌性的目的都是“配种”。
她越想越恶心,暂时不愿开口。
AI已解剖至脑部,撬开头盖骨,碎成稠粥的脑组织流向解剖台,等不及收拾滴到地上。
何文彪背对褚潇发问:“是你干的吧?”
进入检验室后他一直很平静,这一连串怪像似乎没对他构成心理冲击。
褚潇理解为科学工作者的强大承受力,默看机械爪子细细翻捡那堆“稠粥”,夹出一片异物。
异物体积只及得上幼儿的小指甲盖,呈灰黑色。
AI将其放到显微镜下,稍微放大一百倍后的影像被传输至观测屏幕上。
这竟是枚构造异常复杂精细的电子芯片。
褚潇不觉点头,这些人造人刺客什么德性她最有发言权,他们生性残暴,破坏力强,不可能听命于人,她早想到芯片控制这招了。
那自称“魏启河”的男人是“永生”组织一大黑手,用叶湄引诱她的也必是此人。何文彪曾是魏启河的好友,不如向他投石问路。
“何专员,我还知道一件事,您的好友魏启河也是‘永生’组织的成员,他绑架了我妈妈。我来东平的主要目的就是寻找他,您知道他以前的故居和工作地吗?那些地方也许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