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就让王亨杀掉他们算了。
吴芳突然挡住意欲行凶的男人们, 急嚷:“你们疯了吗?这是犯罪啊!”
褚潇见状中止行动, 想看看这大婶是否完整找回了良心。
瘾君子怕吴芳碍事, 恶斥:“遇到这种事谁不疯?我是发疯了, 疯子杀人不犯法, 快让开!”
他上前一步, 吴芳立马使劲推得他倒退摔倒,又抓住越位的眼镜男苦劝:“坏人就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求你们清醒点!”
眼镜男急怒地与之拉扯, 仿佛被她阻断生路,恨声詈骂:“你们女人就会误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杀她是为了自保,法律上还有紧急避险条款呢, 你就是个法盲!”
吴芳就快拽不住他,眼看瘾君子气冲冲爬起来, 慌忙大哭:“你们不能干这种缺德事啊!”
眼镜男照脸啐她一口带屎臭的唾沫:“命都没了,还要道德来干嘛?头上那些坏蛋杀人如麻,不照样荣华富贵!”
他们三人闹纠纷,这边金发女一瘸一拐走到武器台前, 先拿起铁锤试了试,太沉,放下后拿起锯子掂了掂, 最后选中还能驾驭的匕首。转身奔向褚潇,借助跑的冲力将刀尖狠狠扎进她的胸口。
褚潇的肺叶被刺穿, 闷哼一声吐出鲜血,抬头望着金发女。
对方既不凶恶也不惶恐,用力拔出匕首,再快速戳刺,好像在给花木松土,只看出着急和专注。
亏得她身受重伤,只剩下不惯使用的左手,除第一刀力度较大,后面几刀只伤及皮肉。
“住手!”
吴芳抱住金发女的腰身尽力拖拽开,夺下匕首按倒在地。
金发女重现恐惧,疲累的嗓子飙不出高音,嘶哑干嚎:“放开我!我不想死!”
她的精神已失常,跟着胡言乱语。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借高利贷买名牌,快来救我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哭喊牵动吴芳的母性,手劲稍微松懈,马上被拱翻在地。
金发女甩开压制,忙乱摸索掉落在附近的匕首。
吴芳狼狈爬起,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眼镜男手里的鱼叉掠空插进褚潇的腹部,尖头洞穿腹腔,透背而出。
金发女刚才的话提醒了他,不遵守游戏规则会遭处死,而且他没细看褚潇的伤势,担心她先被金发女杀死,自己将会失去得分的机会,连忙用尽全力投掷鱼叉,妄图后来居上。
褚潇强忍剧痛,两排牙齿死死咬合。根据以往的经验,慌张喊叫会加剧疼痛,崩紧意志还可支撑。
吴芳替她连声惨叫,连滚带爬抓住不甘落后的瘾君子,抱着他的裤腿哀求:“你们行行好吧,这孩子是好人啊!”
瘾君子不为所动,人生经历显示,决定境遇的并非善恶,而是强弱。
眼镜男取来铁锤,先照着吴芳的左肩一记猛砸,吴芳吃痛跌倒,肩胛骨裂缝了。
“这老娘们就是个脑残,先干掉她得了!”
“让我来!”
瘾君子挽高袖口,朝两边掌心各吐一口唾沫,紧握斧柄,寻思额外杀一个人,游戏主持人会不会因这份决心给他奖励分。
吴芳已忍痛爬向褚潇,右手攥着金发女的匕首
眼镜男以为她回心转意,示意瘾君子先别急。
褚潇注视吴芳靠近,准备依据她的行动做抉择。
吴芳来到近处,含着悲苦的泪水抬头凝望她,宛若神像前忏悔的信徒。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褚潇只当她在为行凶做心理建设,悄然蓄势待发。
却见她转身面向那三个恶人,举起匕首厉吼:“你们要杀先杀我!”
“臭婆娘,我来给你治治脑子!”
眼镜男凶相勃发,冲上来扬起铁锤。
瘾君子急嚷:“让我来啊!”,也举着斧头杀来。
室内的电灯集体炸裂,黑暗为二人的行动按下暂停键。
吴芳正继续胡乱挥舞匕首御敌,忽听褚潇说:“吴阿姨,站在那儿别动!”
她愣了愣,头顶机关声响,带出沙沙的喷水声。
一直笼罩房间的酸臭瞬间浓烈了十倍,眼镜男和瘾君子还有金发女竞相惨叫,根据声响可知三人正痛苦惶乱地跑跳、倒地、打滚。
吴芳误把身上的冷汗当做酸雨,起初也失控惊叫,马上被臭气逼得呼吸困难,赶紧闭嘴捂好口鼻。
周围没了其他动静,又过了十几秒雨声停止,天花板亮起备用光源,比之前的光照正常多了,从而让幸存者无障碍地观看现场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