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有监护人来了吧,我都躲累了。”
先时克洛丽儿没进门它就中箭似的逃走了,高维人类的能量辐射太强,像兰焕刻意收敛,它才敢勉强接近。
褚潇写完作业,让吱吱帮她修改错字病句,顺便问它恶灵的生活状况。
“你们是不是特别自由啊,不用守任何规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也没有族群国家的界线。”
吱吱使劲摇头摆尾:“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虽然不太记得过去的事,可就是那点有限的记忆也很糟糕。恶灵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要么担心找不到食物补充能量,要么担心被其他恶灵当做食物。而且大恶灵专门奴役小恶灵,不听他使唤就会被吃掉,在那种没有秩序和保障的世界里生存,每时每刻都必须保持战备状态。这就是为什么恶灵老爱往人类的世界跑,对比从前,我真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幸福。”
它真诚的介绍让褚潇彻底取缔侥幸,被伊兰娜或邪能刺激失控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那肯定就是吱吱所说的恶灵状态,活成疯子还不如去死。
第二天早上兰焕开车送她去学校。
金州的街景变化明显,随处可见喷洒消毒药水的机器人,人流少了很多,为数不多的行人几乎全佩戴口罩,有的还隆重地穿着生化防护服。
昨天新闻上说这半个月金州的皮肤癌患者激增,城郊紧急设立了两个隔离区,恐慌在市民中迅速蔓延,无法逃离的人们不得不顶着阴影生活。
校园的景象和街上差不多,师生们装配齐全,小心保持着安全距离。
走进久违的教室,褚潇吸引了全班同学注意,本是发扬友善作风的时刻,同学们却没了往日的热情,惊讶注视后各自神情中出现戒惧闪躲,好像她就是皮癌病毒的携带者。
褚潇随即反应过来,天珠恶灵造成蒋玲玲等多名同学死亡,事后警方和校方联合隐瞒了案情,但案发时种种离奇怪异的情形业已传开,再经过传播者加工夸大,必定更惊悚恐怖。她这个幸存的案件当事人被当成怪物看待在所难免。
不止同学,任课老师也很忌惮她,开课不久便找借口驱赶。
“褚潇同学,现在皮癌病毒大流行,大家都戴着口罩,你最好也戴上,没有的话就去外面买一个。”
教室里的压抑氛围也令褚潇不适,正好借机翘课。
她去图书馆自修完本节课程,接到梁喆的电话,在西校门外的小公园见到他。
半年多不见,梁喆打扮成熟了,个子又高了一些,再不见学生气质,往人堆里一站就能看出是立于金字塔顶端的贵公子。
两人思维都迥于常人,见面交换淡淡的微笑就算亲切问候了。
褚潇直接问他:“你怎么想起来金州呢?”
以她的了解,梁喆不是母亲死了就急着求安慰的脆弱少年,大老远过来定有别的目的。
梁喆说:“我是陪爸爸来看病的。”
“伯父怎么了?”
“晚期脑胶质瘤。”
“这种病应该去北京或者上海啊,金州这边的医院技术恐怕跟不上。”
褚潇只当他们听信了哪个骗子医生的鬼吹,先奉上忠告。
梁喆苦笑:“那位专家有独家秘方,我爸爸的朋友就是他治好的,疗程也很短,无效再去别处求医也来得及。”
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买点教训比胡乱挥霍了强,褚潇不再过问,改口说:“上次你借我那笔钱被人骗走一部分,先还你300万,剩下的过段时间连本带利给你。”
她当场转账,梁喆知道她的脾气,默默收下了,问:“你这么聪明,谁敢骗你的钱?”
“嗨,是个捞偏门的江湖术士,我让他帮我抓鬼,结果自己差点变成鬼。”
提起龚一航褚潇牙根作痒,决定过两天就去天一阁找他索要被骗的200万,她的能力今非昔比,不怕那老家伙作怪。
梁喆见她不肯详说也不追问,褚潇就顾香茗逝世一事说了些套话安慰他,然后刺探:“我前阵子去西北边境,偶然看到那儿的荒原里在修建大型地下设施,上次你写信说你家在藏区盖了一座地下避难所,是不是世界大战快打响了?”
她想凭梁家的财势人脉不难搞到顶层机密,多半提前知道了末日的事。
梁喆的表情证实这一猜想,答话依然慎重:“褚潇,这学期结束你就跟我去那个避难所吧,就算不打仗,最近的大环境也不安全。你看金州在闹皮肤癌,春浦那边也多灾多难,都不适合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