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消失,吱吱结束颤抖,放松身体狼狈喘息。
一只白鸽忽而停在头顶的树枝上,它敏锐地感知到那只鸟携带着兰思思的能量,多半是她役使的灵奴。
白鸽盯着牢笼,红眼珠闪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光泽,吱吱看出那是杀气,再次恐悚团缩,以为这回定遭毒手。
然而猎手静止不动,似乎没寻到下手时机,过了一会儿展翅飞走了。
吱吱差点瘫成液态,鼓足劲维持原状,神思豁然明亮。
这牢笼受到外力入侵就会被兰焕察觉,莫非他料到兰思思会来灭口,为了保护我才把我关在这儿的?
这么说我刚刚的话他是有采信的,不然不会提防兰思思!
吱吱对监护人只存畏惧,此刻竟对兰焕产生些许敬意。
常听褚潇抱怨这人不靠谱,没想到脑子还挺好使的,有他罩着褚潇不会吃亏,我也能跟着沾光,少点担惊受怕了。
兰焕没走远,看到兰思思的灵奴飞走,他不由得眉头轻蹙。
屋漏偏逢连夜雨,假如这位上司也晚节不保,他们还能依靠谁呢?
还是先找人要紧。
此前那么严密的搜索都没找到仪式会场,他疑心走入了思维盲区。
改变城市风水布局,可以将一些普通建筑转化成符合仪式需求的场所,所以那个地方也可能是近几天刚开辟的。
他调整了思路,调出春浦的风水地图,对照一周前的旧地图观察,果真摸到瓜蔓。
春浦东郊的风水眼由于和依佛姑的召唤仪式从活眼变成了死眼,这在高维世界里叫做“干涸”。
相反北郊的一处风水眼从死地变成了新生地,那里正是小双井村所在的位置。昨天的大火烧死很多人,也赶走了盘踞于此的恶灵,疏散了浊气,这变化称之为“涌泉”。
东边的一处风水眼刚刚起了变化,能量来源被切断了。他用超感官查看,原来今天附近在清理河道,截断了两条河流。
如此一来整座城市的风水格局都起了变化,能量改道汇聚到原本就上风上水的城南。
搞了半天佛姑的黑巫术不止是召唤恶灵,小双井村的火灾也不止为了灭口,阿达尔在仪式开启前才悄悄布局,掩人耳目的手段着实高超。
他看向城南新兴的能量中心,那是去年开业的高端时尚百货商场“星光天地”。
褚潇和堕神大概就在那儿。
这发现来得有点晚了,此时“星光天地”地下三十米深处的秘密会所里,血腥祭祀已进入到高潮。
五个幼童分别接受了“金”、“木”、“水”、“火”、“土”五刑。
金刑的女孩被铁盔爆头后,木刑的男孩肛、门被插入一根粗长的木杆,洞穿整个身躯由口腔钻出。
之后的水刑女孩被浸入装满腐蚀性溶液的铁桶;火刑男孩被塞进电烤炉内烘烤;最后工作人员开来小型混凝土搅拌极,将浓稠的水泥注入黄色木箱,淹没了箱子里的小男孩,顺利完成了土刑。
行刑过程中孩子们的哭嚎惨叫未曾停歇,与雅雀无闻的观众席形成鲜明对比。
褚潇看不到面具下的人脸,从他们优雅的坐姿和每次行刑完毕后报以的经久掌声推断,这些人心中毫无负罪感,还很享受观看虐杀的过程。
他们想必都是老观众了,用人牲投喂恶灵,再靠恶灵聚敛钱财谋取高位,多年屡试不爽才会深信眼前的血祀真能带来鸿运。
献祭完五名儿童,重头戏上场了。
杜庆轩登台面朝观众,慷慨激昂地宣布:“下面献祭主人牲,请各位一起向神明祷告!”
面具人们纷纷站起来,再齐刷刷朝向立柱上的男孩。
杜缘早已瘫软,精神也濒临崩溃,虚弱地看着冷脸靠近的母亲,流泪低唤:“妈妈……”
哀求唤不起徐心铭的母性,她拿起托盘上粗长的铜钉不带迟疑地扎进儿子的右肩,再用铁锤狠狠敲打钉帽,直到钉子没入身体。
尖锐持久的痛号被铁锤砸成整齐划一的小节,不出三分钟四颗铜钉嵌入杜缘的双肩、脚踝,褚潇见托盘上还剩了一根最粗长的,猜不准会用来钉哪儿。
杜庆轩举着话筒解说:“金刑完毕,接下来是木刑。”
他全无不舍不忍,儿子只是与神明交易的商品,荣华富贵在手,有的是女人为他下崽。外面就有十几个现成的私生子,先满足祭祀需求再用来传宗接代。
徐心铭举起一根藤条抽打杜缘,任凭他呼喊哀求,藤条始终保持快而有力的节奏击打他,足足抽了九十九下,男孩体无完肤,浑身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