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是心非地逞强,其实已放弃硬碰硬的念头。
刚才哪是较量啊,分明是她班门弄斧,幸好学了些法术防身,否则她已变成一堆能灌装细腻腊肠的肉酱了。
吱吱听她声音沙哑虚弱,已经元气大伤,搂着她发抖:“我们要投降吗?”
褚潇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投降能活命?”
堕神立刻在近处接话:“为什么不能呢?”
他飘到她头顶上方,灰白的光映上那天蓝色的皮肤,俨然庙里的罗刹小鬼。
吱吱炸毛的一瞬缩小至泥鳅状,呲溜钻进主人的衣领躲藏。
褚潇装出识时务的样子,示弱道:“我承认你很强,不会再跟你作对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阿达尔降到地面,笑着伸手过来,她警惕地歪头躲避,见他只是在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后便忍耐着任其摆布。
皮鞭调教收效显著,阿达尔补发糖果,用法术修复清洁了她破成褴褛,沾满血泥的衣裤,还帮她重新扎好辫子。
“这才是个乖孩子嘛,只要你听话就会发现我是个很温柔的主人。”
褚潇不知道高维世界的男性是否都爱使用油腻的腔调说话,比较而言还是兰焕那种表里如一的圣父更易于接受。
一股向上的力量扶着她站起来,阿达尔悬浮到与她视线持平的高度,下达第一条旨令:“快叫你体内的神明出来吧。”
褚潇装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0万伏特的高压电流立马贯穿她的脊椎,她和吱吱同时惨叫,鼻腔口腔充斥着糊味,新长出的头发烧焦一半,粗壮的马尾辫固定不住,紧拽着头皮将掉不掉的挂在后脑勺上。
她不像吱吱那么胆小,遭受虐待更要逆反,抓住辫子连头皮一道撕下来投掷敌人。
幼稚的反抗换来阿达尔哄劝:“你就是怕监护人知道这件事嘛,说实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干嘛妄想欺骗我呢?”
好像褚潇自找苦吃,而他是情非得已。
褚潇思忖这阿三要找父神逼供,事前不会让监护人们知道父神的天魂在她体内,眼下身在虎口,嘴硬不知还会吃多少苦头,不如让银发女神出来对付他。
决定以退为进后她态度缓和,问:“你怎么知道我体内住着神明?是伊兰娜告诉你的?”
阿达尔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笑道:“你想套我的话?那疯婆娘跟我没那么要好,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我妈妈在哪儿?她还活着吗?!”
“她被伊兰娜带走了,是死是活我就不清楚了。好啦,赶快召唤那位神明,还是说你觉得刚才的电击强度不够?”
吱吱闻言逃到褚潇身后,颤声哭丧:“褚潇,你就照他说的做吧,我不想死,也舍不得你死!”
“知道啦!”
冤有头债有主,感性的人才会乱找发泄对象。褚潇吼完吱吱就想报复敌人,为自己找回些场子,先挑软柿子动手。
“那个银发女神平时都不管我,只在我想伤人杀人时显灵制止我。你想见她的话就让我捅那个女人几刀。”
杜太太见褚潇伸手指向自己,大惊失色道:“主神,她在胡说,求您别相信!”
阿达尔露出令她胆寒的微笑:“她说的跟我观察到的现象一致,你先委屈一下,受了伤我很快会给你治好的。”
“可是……”
杜太太被他轻轻一瞟,慌忙闭嘴,越至高无上的神越是无情,她很清楚违逆他的后果,死心听从安排。
褚潇得到许可,捡起一根锋利的枯树枝快步走向杜太太。
见她一脸杀气来势汹汹,杜太太本能地退避。褚潇不费力气地揪住她的衣领,挥动树枝在她肚子上扎出两个对穿的窟窿。
杜太太惨叫着捂住伤口,被她推着按到身后的树干上。少女的双眸在暗处闪着嗜血、凶悍、快意的光亮,她从没在其他人眼睛里看到过这种神采,真怀疑她是在世的恶灵。
“游戏好玩吗杜太太,现在轮到我享受了。”
褚潇按住她,间不容发地连捅四五下,恨不得把她的内脏全捣烂。
杜太太的口鼻像拧开的自来水龙头大股大股喷血,靠着树干脱力滑坐,急促粗喘着,向阿达尔投去求救的目光。
阿达尔无心理睬她,直盯着褚潇,见她没像以前行凶时那样子出现痛苦反应,奇道:“你没有感觉异常吗?”
褚潇也很奇怪,按说在她起杀心时银发女神就该发力了。
“那女神偶尔会摸鱼,可能要等我杀死她才会出现。”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解决一个祸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