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外到处是穿警服或者戴工作牌的警察,好像全市的防暴警力都出动了,褚潇来时瞧见许多忧心忡忡的脸,暗讽他们小题大做。
她顶着温顺面具答应配合警方行动,转身朝一旁的吱吱递个眼色。
银发女神随时监视着,兰焕也不许她滥用法术,尤其是在没有恶灵介入的情况下。
我们遇上普通凶案也必须照地球的规矩处理,任意使用能量会扰乱磁场,加速地球毁灭。
不用就不用呗,她有吱吱这杆好枪,解决一个杂碎比拍死蚊子简单。
吱吱今天消耗了不少能量,早就又馋又饿,终于盼到主人下令,撒欢似的窜向蔡志刚所在的仓库。
褚潇借口上厕所,走向近处的卫生间。
其实她大可不避制造不在场证明,警方脑洞全开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不过以防万一罢了。
来到卫生间门口,远处传来骚动,引走了通道内所有警察。
她微微一笑,又给吱吱打了个好评,泰然自若地推门进去。
这座卫生间面积宽敞,有三排长长的隔间,她想随便找一间躲一会儿,顺手拉开第二排第三间的门。
蓝色的门板后立着一个浑身蓝汪汪的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围着一圈黑雏菊似的的长睫毛,直勾勾盯着她笑,夸张的美近似恐怖。
堕神阿达尔!
褚潇皮肤乍然缩紧,心脏撞到了嗓子眼,尽管感知不到恐惧情绪,生理机能却因外部刺激短暂失序,从头到脚僵硬了。
动弹不得的瞬间,一双强有力的胳膊勒住她的脖子,咔嚓一下拧断颈椎。
神经瘫痪,脖子以下失去知觉,倒地时脸重重撞在地砖上,磕裂了颧骨。
脸刚好朝向隔间内,阿达尔已不见了。
刚才有可能是她眼花,袭击她的杀手却不是幻觉。
一人拽住她的马尾辫提起她的脑袋晃了晃,低声说:“她不是光头吗?是不是杀错了?”
另一人说:“这丫头会妖术,快上药,不然杀不死她。”
褚潇的颈椎正在快速修复,身体已恢复部分知觉,可惜一根针头抢先扎进她的颈动脉,推入冰凉的药剂,数秒之后就引起呼吸困难和新的麻痹。
是致命的剧毒药物!
求生本能激发潜能,她克服伤势未愈,毒素发作的阻挠,拼尽全力抬起右手,没头没脑戳向蹲在她跟前的杀手,整只手噗地插入那人上腹。
潮乎乎的血和肌肉断骨卡住了手掌,她逞着狠劲握紧手指,再往外一拉,扯出胃袋和下面连接的胆囊小肠。
那人嗓子飙血,只挤出几声气泡音便领了盒饭。
他杀人如麻的同伴从未见过这等惨状,职业素养跌至零点,一闪神被褚潇以牙还牙捏断喉咙。
他靠墙挣扎,伤口喷出一股股血泉,最远溅到通道尽头的墙壁。
褚潇顾不上欣赏最爱的景致,她又不能动了,不想办法阻止毒素蔓延,就得编撰临终感言了。
这种效力的毒药立即就医也无效,毒素侵蚀肌体的速度比细胞分裂更新的速度来得快,令强大的自愈能力失守。
兰焕不是说我一有危险他就会出现?这会儿死哪儿去了?
她想咬住手背的圣痕求救,神经已与肢体脱节,要活命还得靠自救。
好在脑细胞还很活跃,濒死时刻思维能力超越了阈值。
毒素是以液体形态进入体内的,我刚学过水系法术,或许能将毒液分离后逼出体外。
她拼命用“坎卦”的意象构想毒液与自身细胞分离,再经由毛孔排除的过程,顷刻汗如雨下,中毒症状大为减轻了。
靠着聪明捡回性命,这刀尖起舞的幸运还能维持多久?
她怕再遇敌人,双手抠住地面,咬紧牙关试图爬起,接连数次都在中途脱力爬倒,身体还没完全清除坏死的细胞,短时间难以恢复行动力。
“褚潇!”
吱吱从上方的通风口钻进来,着急地围着她打转,看现场景象就知道她遭遇了袭击,忙调头查看两具尸体。
“这两个人身上的带着堕神的能量!”
褚潇了然,刚才没看错,真是阿达尔使坏,那么杀手是杜庆轩派来的了。
“那蓝皮阿三肯定把我帮助陆硕和小双井村的事告诉杜庆轩了,蔡志刚可能也是他们的炮灰。”
她住的地方有监护人们设置的强大结界,堕神不便下手就耍出调虎离山计骗她来这儿。
吱吱说:“我已经把那渣男搞残了,他把炸弹绑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警察正在拆除。”
褚潇得知那炸弹装置挺先进的,更确信蔡志刚得到杜庆轩支持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