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假笑捧场,开始公事化交流。
何文彪已看过当事人们的新旧口供,针对褚潇在几起事件中一再展现的“超能力”提问:“褚同学,你这些本事都是跟你母亲学来的?”
“是。”
“那五颗肝脏是你拜托鬼怪制作的?”
“是。”
“有没有无辜者因此受害?”
“没有。”
“最后追捕你们的那些歹徒是你做法杀死的?”
“不是,他们是被自身煞气反噬,心脏麻痹而死。”
………………
出乎意料地,何文彪没做追究,最后只向她们提一点要求。
“几起案件都涉及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所引发的后果与责任就不用你们承担了。但这事容易引发谣言和恐慌,对你们尤其不利,请你们务必保密,如果有人为此骚扰你们,都交给警方来解决。”
协议达成,他对局长说:“我们没什么好问的了,后续工作就拜托你们了。”
褚潇看出这轻描淡写的态度来自见惯不怪,陈思妍没她沉得住气,忍不住问:“何专员,最近国内是不是出了很多类似事件?”
何文彪笑得敷衍:“对不起,这点我无可奉告。”
变相承认了她的判断,在场者各自深感不安。
地球屏障损毁导致恶灵大举入侵,即将来临的末日也助长了它们的气焰,褚潇心想假如在座的人知晓这些实情大概会精神崩溃。
离开会议时,何文彪的助手悄悄塞给她一张字条,上面写到他今晚9点前会去宾馆拜访。
褚潇先跟陈思妍去医院看望曹云璐,哈里木的肝移植手术很顺利,出现排异的几率不大。
曹云璐状况良好,只须住院10天,再休养一两个月便可康复。
巴哈县公安局已向她工作的派出所做了说明,那边不会因她私自携带枪支外出给予处罚,还批准她回金州以后继续休带薪假。
三人碰头商量后边的计划,褚潇明天就去春浦,陈思妍留下照顾曹云璐,等她出院再用租来的房车载她回金州。
曹云璐几经凶险,预感今后还会遇到灵异事件,趁陈思妍出去买吃的,对褚潇说:“我想学驱魔,麻烦问问伯母肯不肯收徒弟。”
褚潇好笑:“你是警察,学这个不怕被单位开除?”
曹云璐正色道:“我是为了更好的抓坏人,现在才知道有些罪犯可能是被恶灵附身的,靠法术才能消灭他们。”
“那我帮你问问吧,不过劝你别报太大期望。”
褚潇想套她的话,有了交换筹码,堂而皇之打探:“曹警官,你父母是怎么过世的?”
曹云璐不再排斥,随和陈说:“妈妈是癌症走的,爸爸是在暴力事件中掩护群众牺牲的。”
“那你弟弟呢?”
褚潇真正的问题是这个,她在梦中的“四年一班”教室见过曹云璐的弟弟,想以此为调查的切入点。
曹云璐没那么释然了,含恨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解说顺理成章,她小时候住在东南的海滨城市东平,十年前弟弟上小学四年级,同班一个女生在学校提供的爱心酸奶里下毒,全班48人全部中毒死亡,弟弟也未能幸免。
那女生未满十岁,依法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事后她的家长便带着她搬离东平,警方受法规约束,拒绝向遇害者家属透露她的信息。
事件应和梦中情形,褚潇问:“那女生为什么下毒?”
曹云璐难掩愤慨:“不清楚,她是低龄儿童,警方对案情严格保密。多年后我爸爸因工作与当年一位办案警察合作,他私下里告诉爸爸,那女生在调查时极不配合,而且很清楚法律和警方都拿她没办法,思想行为比大人还老练成熟,感觉很可怕。”
听这描述是个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患者,和褚潇对那小女孩的印象一致。
“你见过她吗?”
“只看过照片,我怀疑她就是被恶灵附身的人,只要不整容,再过十几二十年我都能一眼认出她。”
曹云璐不经意地流露复仇决心,估计这才是她学驱魔的主要目的。
褚潇假装好奇:“你还有那女生的照片吗?给我瞧瞧。”
曹云璐手机里存了一张对方的证件照,照片里聪明漂亮的小雀斑女孩微笑着注视镜头。
褚潇差点在梦里着了她的道,觉得那笑意像有毒的毛毛虫直往心里爬,难耐的撤回视线。
“她叫什么名字?以后遇上了我帮你鉴定是不是恶灵。”
目前没别的线索,不管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