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回学校啦,我正想去春浦看你呢。”
他叫王亨,是金州大学的混混,仗着富甲一方的老爸花天酒地,胡作非为。
上学期褚潇在校园联谊会上与之碰面,随即遭遇流氓式示爱追求,回绝数次已不胜其扰。而王亨也把她当做罕有的挑战,不达目的不罢休。
追随他的狗友们见女孩把他当空气,一齐打趣他玩不转。
王亨气恼地下车追上褚潇,抓住她的手腕恶斥:“你非要这么伤我的脸面?到底在拽什么?”
他下了狠劲,以为褚潇会惊恐喊痛,不料眼前的冷脸纹丝不动。
褚潇郑告:“王亨,我们连熟人都算不上,你再纠缠我就报警了。”
连续赠送昂贵礼物被拒,王亨知道这女孩的冷漠并非惺惺作态,恼羞成怒决定先掰折她一条胳膊泄愤。
谁知行凶的手腕先被一只机械警用手套箍住,二十公斤的重压疼得他嗷嗷乱叫,立刻松开褚潇。
“这位先生,你涉嫌对女性施暴,再继续,我有权拘捕你。”
曹云璐严肃警告王亨,目示褚潇退后。
褚潇退后数米,想看看这一身正气的女警如何对付无法无天的恶少。
王亨的同伙们已围上来呵斥,王亨更是气急败坏,金州是他家的地盘,小巡警还不如一条挡道的狗。
“臭婆娘,再不放人老子当场捅了你!”
听到号令,混混们亮出刀具,曹云璐果断拔枪射击。
巡警的配枪装备连发式麻醉弹,药效即时发作,人们愣神的两三秒钟内,三名拿刀的混混接连倒地,见对方动真格的,王亨有些傻眼了。
“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待会儿就让你丢饭碗!”
曹云璐不理会色厉内荏的恶棍们,冷静吩咐褚潇快走,然后呼叫同事支援。
褚潇对她的背景产生好奇,要知道在金州地界少有人敢得罪王家,王亨又臭名远扬,看曹云璐也是有几年资历的老警员,应该认识他。
快上课了,等有空再探究吧。
她不慌不忙离场,王亨不甘威胁:“褚潇,你有本事一辈子别谈恋爱,让老子知道哪个男人敢跟你交往,老子立马废了他!”
褚潇相信他没说大话,听说他高中时就因违章驾驶和斗殴害死好几个人,靠着权钱交易逍遥法外,人命在他眼里等于标价的商品。
管他呢,反正恋爱这码事她想到没想过。
她自在如常地来到教室,蒋玲玲马上挨过来询问:“潇潇,昨晚你住的那栋楼摔死个人,你知道吗?”
这热爱八卦的女人糊涂地向目击证人介绍案情,旁边不乏配合者。
“听说死的那男的在我们学校的后勤部上班,人还挺不错,是被他老婆推下楼的。”
“他老婆干啥要害他?”
“据说那女的有抑郁症,又极端迷信,经常拿家里的钱去做法事,败家不说还把自己搞得神神叨叨的。男的为这个跟她闹离婚,被报复了吧。”
褚潇默默听同学们拿着小道喋喋议论,觉得她们又烦又蠢,如同乱舞的苍蝇,恨不能拍之后快。
恶念一出,她登时喘不过气来,赶忙定神静心。
蒋玲玲冷不丁捂住肚子爬向课桌,皱着脸大声喊疼。与她聊天的三名女生紧跟着效仿,严重地按住腹部倒地打滚,像被生生抽出了肠子。
教室里恐慌混乱,任课老师到来时一名女生已陷入疼痛性休克,班长正为她做急救。
褚潇距离病发者最近,众人忙乱时只她一动不动,同学见她脸色惨白,忙来过问。
她微喘着答话:“我有点呼吸困难。”
窒息感已过去了,她正在观察只有她能看见的异像:几团淡墨状的黑烟正绕着蒋玲玲等人飞速游走,在那休克的女生身上重重盘踞。
“青老师,她的心跳停止了!”
班长惶急叫喊,老师急忙亲自为女生做心肺复苏。
褚潇注视黑烟不断蠕动着涌入女生的口鼻,反复揉弄眼皮,确定没眼花。
女生的心跳已停顿两分钟,在场人等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眼看毕业照上将少一个人。
忽然,褚潇看到闲闲蠕动的黑烟们突地长出长毛,以惊恐状瞬然飞散。
“让我看看。”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已来到近处,激增她的疑惑。
兰焕?!
手足无措的师生不知怎的竟被这陌生人轻易说服,为他让出位置。
兰焕单膝跪下,抬起右臂对准女生心前区的位置用力一击。
女生的七窍里喷出黑烟,不旋踵恢复呼吸。
老师班长曾多次施行过相同的急救方法,全部劳而无功,见兰焕一出手便轻易奏效,都很惊讶。
兰焕继续抢救蒋玲玲和另外两名腹痛的女生,手法轻柔了许多,只摸了摸她们的额头,神秘的黑烟便乖乖钻出口鼻,散得一干二净。女生们松弛下来,疼痛基本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