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闭上了她贫穷的嘴巴。
“这tm是什么破地方!”
一个穿着正装外套的年轻男人还没下车就破口大骂,嘴都气歪了,低头看到地上还有黑色的淤泥,倒胃口的连下车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脚。
他那个高级手工皮鞋在半空悬了好久,都没下定决心踩在地上。
年轻男人身后,是当时在人群前笑眯眯的大肚子老总。
老总叫杜志杉,穿着简单的休闲裤冲锋衣,友善地拍了拍年轻男人的肩膀,“哎呀,郝睿你就别犹豫了,快下吧。”
被叫郝睿的也不过二十出头,浑身细的像竹竿,年轻的脸庞上稚气未脱,看起来就是一个傲慢的大学生。
他被催促,脸色更不好了,但还是狠狠心一脚踩了下去。
下车环顾四周,郝睿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面她,面色很差的低头咒骂:“这鸟不拉屎的破地儿。”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头顶一沉。
下意识的伸手摸。
结果摸到了一手的不明液体。
“啊——”
郝睿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放声尖叫,颤抖着手想甩又不敢甩,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致。
差点要双眼一翻直接晕倒。
当地的鸟儿身体力行向他证明:
——这里并不是鸟不拉屎。
向导立刻开了个矿泉水瓶给他洗手,然后拉着他离开了树下,回到众人的身边。
郝睿一脚踩在泥地里,地上漆黑的泥点溅到裤腿上。
他懵逼的顶着一坨鸟屎,支棱着已经被洗干净的手,甚至在考虑截肢的可行性。
然后恍惚的发现,那一片他看来干净的土地,其实全都是白色鸟屎。
救命!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了。
导游看郝睿神神颠颠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关心:“你没什么事吧?”
郝睿喃喃:“别管我……我不活了……我要砍号重来。”
向导哂笑:“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和他一起来的考核团一共两男两女。
两个女孩面色也不好,特别嫌弃现在简陋的环境,但全都在尽力的忍着,剩下的那个男人不太显眼,郝睿一眼扫过去甚至没有看到他。
闻一舟坐这么久的车也有些吃不消。
他给自己的团队每人发了一个苹果,整整齐齐的一起啃苹果。
摄影老师问:“闻导,咱们这期的主题是什么啊?”
闻一舟恶狠狠咬了一口苹果,“这我哪知道。”
摄像大哥:“我们上一期播放效果不太理想,金主妈妈也没说什么,她人还怪好的。”
摄像大哥是懂怎么给闻一舟扎刀的。
闻一舟最近一直因为上一期视频而郁闷,此时无语望天,又低头狠狠的咬了口苹果,一边嚼一边说:“现实真相都算个屁,他们就想看他们想看的,好好做内容不搞噱头,就没人愿意看。”
闻一舟本人对上一期的视频非常喜欢。
因为它同时兼具了艺术和真实,如果是记录片评选,那它一定是第一。
但可惜不是。
短暂的修整后,他们继续往山里走。
原本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颠簸的土路。
在天刚刚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车上的人也终于要被颠散架了。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大山的中间,基金会的人已经提前在这里安排好了住宿:一家许久不开张的陈旧宾馆。
负责人说:“我们来都是住这,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床上用品也都洗过,可能就是不那么好看,但绝对干净。”
基金会和闻一舟的团队,都安安静静的领了钥匙去自己的房间。
蓝色小球团队,一些年长的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环境,带着行李上去睡觉。
只有那四个考核团,光是看到宾馆的样子,白眼就翻上天了,现在分房间更是眉头皱的死紧,一脸嫌弃地去房间。
林沐担心他们几个作妖,刻意落后他们一步。
没一会儿,考核团里的两个女孩就齐刷刷尖叫的从房间跑出来。
林沐:“怎么了?”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给我睡这么脏的房间!”
“地上全是土,水龙头生锈了……我还看到窗台上有蜘蛛网……万一我睡觉的时候蜘蛛爬到我床上怎么办?”
看在她们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的份上,林沐到了蜘蛛网的房间。
她找了半天,才从角落里找到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空蛛网。
林沐顺手把那网给请了:“这里面的蜘蛛早死了,别怕。”
“你不会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吧?”
……
他们气人的本事还真一点也没有退化。
林沐原本想心平气和的和她们相处,但谁知道这几个人这么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