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二格格的相貌,说不上绝色美人,却也是清秀佳人一个。
赫舍里二格格自忖自己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诗书读了许多,才华也不浅。皇上,一定愿意给她个机会的。
上巳节,是个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赫舍里二格格实在想多了。
在她花银子请人打听康熙对女色方面的喜好时,康熙对她的厌恶就愈发的深。
负面印象在前,赫舍里二格格想做投其所好,康熙只觉得是阴谋诡计。
“那是谁?为何在一群答应、常在之中,被众星捧月着?”康熙快到中午,才姗姗来迟。
阮酒酒站在康熙身侧,笑盈盈道:“皇上明知故问。”
“你就不为朕醋一下?”康熙道。
阮酒酒毫不在意道:“醋什么?我何须与旁人争。皇上喜欢我,我无需吃醋。皇上若是喜欢了别人,我醋也没有用啊。”
“诶,这就是老夫老妻罢。”康熙感慨道。
阮酒酒柳眉一竖,怒瞪康熙。
若非众目睽睽,阮酒酒的手指已经掐在康熙的腰间软肉上。
老什么老?谁老了?
她还是水灵灵的貌美大姑娘呢,才不老。
要说老,也是蓄了胡子的康熙老。
阮酒酒冷哼一声,帕子一甩,和康熙隔出一臂距离,似有划清界限的意思。
康熙话说出口就后悔了,他批改奏折,把脑子都忙糊涂了。
在玛琭面前说老,这不是晚上想在永和宫吃闭门羹么。
“朕说错话了。朕的意思是,朕与你感情甚笃,咱们夫妻琴瑟和鸣,心心相通。”康熙道。
特意走远了点的钮祜禄贵妃,望着康熙在阮酒酒面前讨好、伏低做小,果断转过身去,在走远一点。
不知道小十饿了没,奶嬷嬷有没有及时给他喂奶。小家伙一出生就胖,生下来后那食量,跟上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四个奶嬷嬷差点儿不够他的。
钮祜禄贵妃有儿万事足,即使现在春暖花开,她亦不曾春心萌动。
刚入宫年纪还小的时候,都没有想过情情爱爱的。入宫几年了,又怎么可能突然铁树开花动了心?
钮祜禄贵妃喜欢极了现在平稳的生活,不想也没有兴趣,再添波折。
那位赫舍里二格格啊,在后宫这片湖里,连颗掉进湖里的小石子都算不上。
皇上不会让人有机会惹德贵妃不开心的。
钮祜禄贵妃不曾有过情爱之心,因此能够更加清醒理智的看待,名为夫君实为上司的康熙。
赫舍里二格格在秋千上荡了快两个时辰,她想摆出飞天神女一般的飘逸姿态,在康熙眼里留下印象。
康熙除了过来时,无意看了一眼后,再也没有把视线往秋千的地方放过。
眼瞅着康熙要和阮酒酒离开,赫舍里二格格忍不住了。
她一边注意形象,一边快速穿过人群走过来。
“奴才赫舍里氏,给皇上请安,给德贵妃娘娘请安。”赫舍里二格格气喘吁吁的赶到康熙前面。
康熙皱起眉:“是你啊。”
“皇上记得奴才!奴才从九岁入宫,如今已经在宫中住了快四个年头了。”赫舍里二格格道。
康熙道:“你并非朕的嫔妃,不应当在这里。储秀宫的花,不够你赏的么?速速回储秀宫去,莫要扰了后妃踏青游玩的雅兴。”
赫舍里二格格讷讷无言,这话要怎么答。
“奴才当初被接入宫,原就是为了服侍皇上。皇上,奴才已经长大了。”赫舍里二格格一咬牙一闭眼,不顾羞耻的说出自荐的话。
围观的嫔妃们,一阵哗然。
不愧是太子殿下的姨母啊,可真敢说。
康熙脸色瞬间阴沉,他是被当作私有之物吗?凭什么她到了年纪,他就要收用。
蒙古嫔妃就罢了,赫舍里氏算什么。
除了皇后和太子,他一个都看不上,也不乐意偏袒。
没见索额图的官职,去年都被他革没了。只剩一个佐领位置么。索额图其他几个弟弟,更惨,爵位都没了。
自从赫舍里皇后之父噶布喇去世后,康熙对一等公府上对其他人,再无偏爱之心。
康熙恼怒道:“朕给你留脸面,你不知感恩,还心生妄想。朕今日就告诉你,朕的后宫没有你的位置。你今日就出宫罢,回赫舍里府去,自行婚嫁。”
赫舍里二格格半蹲着保持行礼姿态的身子,摇摇欲坠。
她眼泪唰的流出来,将脸上精致美丽的妆容,冲出几道脂粉的白痕,可怜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