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占了便宜,挤走别人的位子,还巴巴的拉着人炫耀,太膈应人了。
满宫里,要说僖嫔最厌恶的嫔妃是谁,就是赫舍里格格。连戴佳庶妃都退居二线。
也不能这么说。赫舍里格格还不能完全算是后妃。
“如今我是能随意说她的闲言,等再过几年,她到了年纪,这些话我是再也说不得的。只盼到时候,皇上能准许我换个宫殿住,就算位置比现在的地方差些也无妨,落个耳根子清净就好。”僖嫔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至少,这几个月,你能住的舒心。行宫的山山水水,游廊曲折,和宫中的景色各有各的美。我只想着热河行宫已经如此好看,江南的园林又该有多秀美。听说,扬州的园林是极为好看的。一步一景。”阮酒酒道。
“扬州盐商富贵,他们造的园子,定然是奢华至极。”宜嫔也略知一二。
“娘娘想看江南园林,和皇上说就是。我是未必再有幸能随皇上出宫,以娘娘和宜嫔妹妹的恩宠,机会定是有的。”僖嫔道。
“哪怕有机会,这几年大概也不可能。皇上为前朝的事愁的很,下江南所费的人力物力,实在太大。僖嫔妹妹也不必过早没有期望,还有塞外之行呢。皇上几乎年年要出巡蒙古,僖嫔妹妹骑射极好,不去草原上跑跑,多可惜。”阮酒酒道。
僖嫔眼睛一亮,没有宠爱的日子,关门过日子,生活如同一潭死水。现在,阮酒酒这么一说,她的心顿时活络火热起来。
“若嫔妾真有机会,随皇上出行蒙古,嫔妾到时候给娘娘选马,牵马。”僖嫔道。
宜嫔轻摇着团扇道:“牵马倒是有机会。挑马,肯定没有你的份。咱们皇上不得给他的心肝儿早早准备好最合适的马驹。”
“刚还说吃人的嘴软,这时候又伶牙俐齿起来了。看我不拧你的嘴。”阮酒酒脸红扑扑的。
宜嫔嘻笑的把脸凑过去道:“你拧啊,我把脸凑过来了。你要是弄疼了我,我今儿就歇你院子,与你同床共枕,住个十天半个月,让皇上头疼去。”
“无赖胚子。瞧你猖狂的。”阮酒酒道。
宜嫔道:“我猖狂了,你待如何。”
“我自是要宠着惯着的。”阮酒酒笑出声道。
“划去有莲蓬的那块儿水域。本宫和宜嫔、僖嫔摘些莲蓬和荷花。”阮酒酒回头扬声吩咐小太监道。
第201章
船缓缓的划向荷花中心, 水波荡漾,船只流动。水面上漂浮着一只褐色大大鸭子,身后跟着几只小鸭子,最末尾的那只还是鹅黄色的容貌。
长竿一拨, 大鸭子带着小鸭子钻下水面, 一眨眼就不见踪迹了。
画面一如李清照《如梦令》中写的:“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 惊起一滩鸥鹭。”
刚才还笑笑闹闹的三人, 纷纷安静了下来,扬唇浅笑的在船上,窥探着自然界的小小一角。
为了保持船的平衡,阮酒酒几人不能一股脑儿的,全部站在船头。
“娘娘先去。”僖嫔道。
“玛琭, 你先过去。我还从未亲手摘过莲蓬,你摘着,我在后头瞧着学着。”宜嫔也道。
坐了大半个时辰的船, 一开始的新鲜感,逐渐退去, 乏味渐生。
阮酒酒提起裙摆, 毫不推让的,稳稳往船头走去。
哪怕船身在人走动间摇晃了两下,阮酒酒也丝毫没有惊慌。
芝兰跟在阮酒酒身后,小心的护着,以防她行走间被绊住摔倒。
宜嫔和僖嫔坐在同一边,两人离得近,说起来话也方便。
“僖嫔姐姐, 你看玛琭她步伐矫健的,在船上如同陆地一般安稳。若不是知道她从未出过京城, 还以为是从小生长于水乡,习惯了船只摇晃。”宜嫔笑着道。
僖嫔望着阮酒酒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回道:“娘娘相貌清雅,肤白如玉,除了身形高挑些,看着也像是江南女子。不似我,肩宽骨头粗。”
僖嫔这就是自谦了,她面若芙蓉雍容富贵,露出的手腕匀润,别有妖娆丰腴之美。
宜嫔知道僖嫔心里念着阮酒酒的好,打从心底将阮酒酒捧得高高的。
“玛琭常说,女子各有各的美,如春夏秋冬,也如花草树木,没有哪个是差了哪个的。”宜嫔道。
僖嫔点头:“也只有娘娘有这般开阔公正的心性。”
阮酒酒站在船头,水面上伫立的荷花,轻轻一折,就摘到手里。
“芝兰,你在后面接着,看我今儿当个辣手摧花的采花大盗,把这片的荷花和莲蓬,全部薅秃了。”阮酒酒声音轻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