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许是长春宫的人见到徐答应她们久久未归,让人通知了皇上。”
宜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她才掌管后宫一个多月,三月未到,掌管权就被收走了,虽说是由佟妃一人掌管,可佟妃……未必愿意管,最终是不是还会回到荣妃跟恵妃手上。
“娘娘,别想了,身子要紧,明日再想。”
宜妃身子虽已疲乏,可她心烦意乱,她想着皇上,想着徐答应,想着荣妃她们,一个个的都没让她好过,她哪里睡不着。
不过她还是躺回到床上,夏日燥热,在翠玉轻轻的扇风中,原以为睡不着,可她阖上眼睛后很快睡着,今日太劳心劳力,熬到深夜,她撑不住了。
翠玉见宜妃睡着才放下扇子,到旁边的大炕上入睡。
……
宜妃第二天亲自挑珍贵的首饰,一件点翠螃蟹簪,一件点翠蝴蝶簪与几件金簪还有上好的布匹,分成两份,让碧珊给徐答应与常常在送过去,当做是赔礼道歉,皇上既然惩罚她,那代表皇上认为她错了,她要做出一个认错的态度出来给皇上看,不能一意孤行把皇上推得更远。
碧珊回来告诉她,常常在与徐答应都收下了。
“她们还说了什么?”
碧珊回想了一下,才回道:“常常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将东西收下,脸色不是很好看,徐答应说了多谢娘娘,娘娘有心了,有空过来拜访娘娘,对奴婢客客气气的,还给奴婢塞了一两银子。”
宜妃是看出来了,常常在这个人性子直接,人没什么城府,昨日她扇了她之后,她眼里流露出的惧怕不是作假,属于色荏厉苒,外强中干,倒是这个徐答应有几分心机,昨日还能有条有理地反驳她,审问那些奴才,不是没有头脑的人,按理说她被污蔑更应该生气,偏偏她还客客气气地接下她送过去的东西,说些客套话。
果然能勾住皇上的女人都没那么简单,不容小觑。
事情好歹是过去了。
……
而徐香宁这边这事还没过去,她侍寝后的翌日回到长春宫先是找来小邓子,问小邓子认不认识那个赵树炳赵公公。
小邓子犹豫,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家小主。
“怎么了,有话不能直说,我没有怀疑你。”
“是啊,小邓子,主子又没有怀疑你,你吞吞吐吐干什么,难不成那根簪子真是你拿的?”
小邓子赶忙摆手,摇头如捣蒜,“奴才真没有拿小主的簪子,奴才是……那个赵公公是奴才相熟之人,主子平日里想要吃些新鲜的东西,奴才都是拿银子讨好赵公公才换来小主想要的东西,奴才跟赵公公有些交情,只是奴才没想到他会污蔑奴才,奴才……”
小邓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不停地抹眼泪,看上去特别可怜,“奴才……奴才也没想到,可现下就是……奴才想问也无从问起,他人都走了,小主,奴才没有对不起小主,小主,你……你要相信奴才。”
徐香宁跟张嬷嬷赶紧安慰小邓子,她们自然是相信他的,这三年朝夕相处,要是不相信,她也不会直接问他是怎么回事,听小邓子这么一说,他跟那个赵公公本是有交情的,只是为什么赵公公会突然污蔑他。
赵公公死得也很突然,这会怕是尸体被拉去哪个角落埋葬了,究竟是被慎刑司打伤致死还有另有原因,随着赵树炳的死都无从查起,赵树炳是谁的人,为何要害她?
她对赵树炳没什么印象,只是偶尔听小邓子提起过几次,一个没见过面的人为何要陷害她?究竟是谁想在背后陷害她?
马公公听说没挨过被罚的十板子,人也死了,剩下那个宫女迎蓉与太监方公公只是看到小邓子跟赵树炳互传东西,他们的口供算不上陷害她,只是被审问时说了实话。
至于那根金簪,张嬷嬷不知何时丢失的,小邓子亦没有印象。
徐香宁让小邓子有空去打听一下赵树炳与马公公的家世背景,在宫里还有没有其它亲人。
“那小主,赵公公头七的时候,我能为他烧一些纸钱吗?赵公公平日里对我很好。”
“你想烧就烧吧,别让别人发现就好。”
赵公公头七的那天,小邓子怕被别人看见,没敢大白天在院子里烧,只在夜里偷偷出来在院子里的角落烧一些纸钱,纸钱还是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赵公公的确对他不错,答应没得宠时,无论是御膳房,御茶房的人对他几乎没有好脸色,他想帮答应弄点东西,都是要低声下气地求了好几次,他们才肯帮他,只有赵公公没怎么为难他,给点银子就帮他,银子不会要多,偶尔还会送东西给他,不需要他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