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郭络罗氏说起时都是带着恨意,只是徐香宁有点不想听到这些,她也解决不了两人的问题,知道太多反而对她没有好处,想要安慰贵人郭络罗氏,又无从安慰起,只能说一句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不说这些,这与你无关,我们继续喂鱼吧。”
好在贵人郭络罗氏自己调整过来了,又继续喂鱼。
喂了一会,她们就回去了。
徐香宁刚回到秋水宫,小豆丁就跑过来想要抱住她,不过被张嬷嬷拦住。
“哎呦,小格格,你额娘还受着伤,你可不能就这样冲上来,你额娘受不住的话又摔倒了,伤势变得更严重怎么办,你得小心点,别这样直直冲上来,知道了吗?”
小豆丁嘴巴像是挂着葫芦一样撅得老高,不过还是乖乖应话,说她知道了。
“来,额娘牵着你,今天是不是得学习了,除了玩还是玩,你什么时候想学习,额娘今日想教你学十个字。”
小豆丁肩膀立即耷拉下去,垂头丧气道:“额娘,我能不学吗?”
“不可以哦,你已经玩了好几天,额娘这几日都没盯着你学习,今日额娘有空,你必须得学,就十个字,你越快学会越快可以继续玩,你知不知道你那些哥哥们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可以把三字经全都背下来了。”
“他们有这么聪明吗?”
“他们不是聪明,他们是勤奋,他们天天学习的,不像你,学一天玩好几天。”
今日接下来的时间,徐香宁都在教小豆丁识字,识字工程任重而道远。
到了傍晚,小邓子过来说今日是春小主侍寝,徐香宁回想了一下,春喜虽跟着去木兰围场围猎,但皇上没有召她侍寝,回来这么久,好不容易又召春喜侍寝,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
春喜被翻牌子,她自个也是高兴的,只是侍寝结束后,她以为皇上睡着了,她从慢慢贴近皇上,结果皇上喃喃一句:“徐香宁,别闹了,你还受着伤。”
一句话让她浑身冰凉,皇上何时知道香宁的名字,还叫得出香宁的名字,半睡半醒的时候还记挂着香宁受伤一事,皇上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从来没唤过她的名字。
春喜没有再靠近,离得远一些,见皇上还闭着眼睛,估计是快睡着了,意识不算特别清醒,把她当成香宁了。
上次在塞外也是如此,皇上几年前去塞外时也与她共骑过一匹马,不过没有教她骑马,只是与她共骑,她坐在前面,背后是皇上宽阔温热的胸膛,草原上的风呼呼吹着,疾驰的马,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还有跟她一起抓着缰绳,握着她的手的人,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她珍视的记忆,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皇上也能与香宁共骑一匹马,更能亲自教香宁骑马,香宁从马背上摔下来时,皇上那紧张的神情,立即夺走别人的马飞奔过去,这一切都说明皇上更在意的人是香宁,在意到他床边躺着别人,他还在记挂着香宁的伤。
她比不过香宁。
于皇上而言,她跟后宫其它女子大概没什么区别,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人没有几个,香宁是其中一个,香宁在皇上心中的份量比她多的多。
一句无意识的呢喃让春喜认清了,她爱的人对她没那么在意,还会把她错认成别人,他更在意别人,那个人是她的好姐妹。
她渴望的爱,渴望的感情终究是奢望了。
她想要皇上对她的在意,想要拥有一份特殊,选择避孕,放弃子嗣,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的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也没有子嗣,以皇上目前对她的恩宠,两三月被翻一次牌子,她再次拥有子嗣的机会怕是难上加难。
如今连密贵人都再次怀孕,有了阿哥,也有恩宠,只有她什么都没得到。
第二天,皇上醒来,不记得他叫错名字这事,春喜也当没有发生过,早早起来伺候皇上穿衣,皇上去书房批折子时,她也回长春宫。
走回长春宫的路上,她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
十一月份京城的天似乎灰蒙蒙的。
“玉晴,是我做错了。”
“小主,你在说什么?”
春喜还望着天,把泪意忍回去,重复一句:“是我做错了,是我天真了,我害了玉秀的命,什么都没换来,让你们跟着我吃苦,是我对不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