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千算万算,她忘了皇上这个人,他高高在上,不容许别人拒绝。
皇上的牵手只是一瞬,她的躲避也是一瞬,除了他们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小小的举动。
徐香宁还想解释一句她手凉时,皇上已转身离开。
“梁九功,回吧!”
梁九功跟着皇上这么多年,稍微从皇上的语气中判断出皇上的心情好与不好,刚刚皇上心情不错,有作弄徐答应的心,可突然一下子冷下去,语气冰冷,跟徐答应都没真正说上两句话。
皇上几乎是跨步往前走。
其它小主都没来得及跟皇上说上一句话。
布贵人等人望着皇上的背影,目光眷恋。
徐香宁心知自己惹怒皇上,比上次更盛,不过面上不显,大冬天的,在外面待得久,难免冷,她双手插进褙子的衣篼里,寻思是不是该回去了。
常芷安许久没这么近见到皇上,痴痴地望着皇上的背影,直至消失,一消失,她又恢复原样,拉着徐香宁绕到鱼塘另一边,沿着边上往下。
张嬷嬷都制止不了。
“小主,常常在,你们小心点。”
常芷安无所谓地摆摆手说摔不着,她们绕到大假山后,小心翼翼蹲在假山上,手一伸就能触碰到水面。
奇怪的是这水并不想象中那样冰凉,徐香宁整只手都伸下去,到底下竟然还有一丝温热,“这水哪里来的?”
“不知道,听说这边本来就有一个水塘,只是被先皇围起来。”
徐香宁跟常芷安玩水。
“真是小家子气,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庆柔在桥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你少说两句,徐答应正得宠。”布贵人淡淡道。
等徐香宁她们两玩够,一抬头已不见布贵人与庆答应的身影,她们也不是很在意,从御花园回去长春宫正好是午膳时间,徐香宁吃完午膳后便睡了一觉才起来。
酉时三刻,梁九功让人传膳,待皇上净手后,若竹若梅伺候皇上用膳。
敬事房的安公公进来询问皇上今晚要不要翻牌子。
康熙扫一眼盘子上的那些绿头牌,没说话,也没有要翻牌子。
安公公端着盘子,见皇上久久没开口,也没让他退下,他试探性说道:“皇上,钟粹宫的襄嫔娘娘前几天月事过了,牌子刚放上来。”
“那就襄嫔吧。”
“嗻,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梁九功知晓皇上心情不佳,今日见了徐答应,方才犹豫那么久,皇上或许是想召徐答应侍寝,上一次徐答应侍寝已是二十天前,只是为何皇上不翻徐答应的牌子,他没想明白。
襄嫔在小年夜宴上跳了舞,在皇上得了脸,又有安公公的暗荐,今夜得以侍寝是应当的。
皇上晚膳都没用几口便不吃了,胃口不佳,梁九功紧着心伺候,皇上吃完晚膳后又去前头处理折子,哪怕是过年,呈上来的折子依旧不少。
过了很久,皇上没有要去寝室的意思,还在处理折子。
到了亥时,皇上才起身。
梁九功在寝室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不到一刻钟,皇上就叫水了,这时长跟徐答应侍寝时的时长比起来真是太过明显,今晚,皇上显然没什么心思。
第19章
徐香宁知道自己把皇上惹生气了,本想亲手弄些吃的送去前殿给皇上,当作道歉,一问张嬷嬷才知道她一个答应连送东西到前殿的资格都没有,鲜少有答应或庶妃送东西到前殿,有勾引皇上,扰乱君心之疑,贵人及贵人以上位份的小主才可往前殿送东西,于是她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在长春宫过自己的小日子。
年一过,春喜的身子好得差不多,只是她的绿头牌自从诊出有孕后便再也没有放上去,后宫小主嫔妃难免有身子不适的时候,需差遣贴身伺候的宫女告诉敬事房的太监,春喜便在五天前差人去通知敬事房她可以侍寝了,只是这五天,皇上每一天都召人侍寝,却没有召春喜侍寝。
春喜这几日甚为焦虑。
“香宁,你说皇上还会召我侍寝吗?皇上会不会已经忘了我,我还会不会有孩子?我的长景万一投胎到别人家怎么办?”
自从失去小皇子,春喜身子一下子垮掉,现如今身子好了,又成天记挂着殁了的小皇子,想着让小皇子又重新投胎到她肚子里,期盼赶紧再度有孕,可不能侍寝便不可能有孕。
这是身子好了,心还没好。
“春喜,皇上记得你,会召你侍寝,会有孩子的,长景也会一直等着你,别急,慢慢来。”徐香宁宽慰春喜,她觉得春喜刚生完,刚出月子不到两个月,又大病初愈,短时间内不宜再次怀孕,哪能一出月子又怀孕,肚子可不是钢筋,铁打的,少说得休养半年一年,只是这话,恐怕春喜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