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瑞听到他这么不靠谱的言论,顿时苦着一张脸。
我要是能有赚钱的法子,还委身在常家给您当小厮呢。
他皱紧眉头想了半天,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今早车夫老王头从外面醉醺醺回到府里,嘴里嘟囔着“还是赌坊来钱快,一晚上几百块大洋就到手”之类的话。
顿时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世人谁不知道钱难赚,少爷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还做梦想尽快赚大钱,真有这种好事儿还能轮得到他?
不过常府失踪的老爷常韶当初在上面栽了跟头,夫人和老夫人严禁两位少爷接触这些,所以吉瑞只能低声附在常延朗耳边说了几句。
三天后,听从言诉命令一直跟踪常延朗的杉桐到学堂向他报告:“少爷,大少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去了如意坊,咱们要不要报告给夫人?”
言诉摇摇头,报告给夫人有什么用,娇惯继子如谭瑜娘,只会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照旧把所有责任推给常延鹤。
明日就是剧情里原身的死期,他要让常延朗在所有族人面前身败名裂。
放学后他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一位族老那里。
这位族老人称常二太爷,是常氏家族最有威望的一位长辈,年轻时担任过族长。
但凡族中有重大事项,或者族人有了矛盾,多半会找他见证或调解。
原身的祖父临终前,把私房钱一分为二留给两个孙子,知道情况的除了常老夫人和常老爷子,还有这位常二太爷。
印有祖父手印的分产文书,也在常二太爷手中。
相比起常、谢这种经商的富户人家,常二太爷家中不算很富有,多年前把商铺全卖了,在乡下买了一百亩良田,在临溪城外安了家。
言诉乘坐一辆牛车来到他家门前,扣响大门。
被带到常二太爷面前时,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家正在逗猫,见了言诉,眯起眼睛辨认半天:“你是常韶家的小儿子,常延鹤对不对?”
言诉噗嗤一笑,竖起大拇指:“二太爷,您记性可真好,如果有什么保养身体的秘诀,可得教教小辈。”
常二太爷抿了口茶,摆摆手:“你小子似乎比以前贫嘴了,说罢,来找我老头子什么事?”
在他老人家面前,言诉还是比较恭敬的,他撩起长袍直接向常二太爷跪下了:“二太爷,小辈延鹤本不该前来打扰您静养,可我实在忍无可忍,家中祖母和母亲已经将我逼到绝路,若我继续忍耐下去,小命不保啊。”
关于常家那对婆媳偏心长子,欺压幼子的事,常二太爷有所耳闻。
十年前他身体还比较硬朗,亲眼见到常延朗在外闯了祸,却由常延鹤背锅,被谭瑜娘打得遍体鳞伤。
他不忍心看孩子被亲娘伤成这样,便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岂料常老夫人觉得他多管闲事。
从那以后,他只想着眼不见为净。
谁料今日常延鹤居然找上门来,跪求他主持公道。
他倒没觉得言诉说谎,以那对婆媳宠爱长子的方式,这孩子迟早被逼得走投无路。
“你想让我怎样帮你呢?”常二太爷看着他,缓缓说道。
言诉抬起头,少年青葱的脸上罕见的多了丝决绝:“二太爷,延鹤想与母亲和祖母分家,我无意中偷听到母亲说,祖父当年曾留下一分财产给我,常家的产业我不敢奢望,只求二太爷帮我做主,能将这份财产归还于我,让我离开家后能活下去。”
常二太爷闻言,诧异的多看了他一眼。
眼里浮现出些许哀伤:“想不到你祖父当年担忧的,竟然成了事实?”
他看向虚空,仿佛在回忆往事:“你祖父病重时,常韶那混小子把家业败的差不多了,你祖父担心两个孙子也随了他,便将私房钱一分为二,对你和你大哥算是多了份保障。”
“你祖母宠爱延朗,他是知道的,但他绝没有想到,你母亲竟然也是非不分,只知一味宠溺延朗,把他惯成了你爹那样的纨绔。”
言诉静静的望着他,只听他继续道:“我本想着等你成年后,再替你主持公道,要回应属于你的那份财产,既然你如今已经被逼上绝路了,那我就提前帮你一把。”
言诉感激的给他磕了个头:“多谢二太爷。”
他没想到此事会这样顺利,在常二太爷家留宿一晚。
次日晌午,常二太爷带着儿子,孙子,还有其他年轻力壮的族人们,浩浩荡荡来到城中常府。
言诉率先敲开大门,门房看见他便责怪道:“二少爷,你去哪了?大少爷在如意坊惹了事,夫人和老夫人正到处找你呢,你太不孝顺了,明知大少爷贪玩,也不管管他,让他到处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