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橙墙教学楼,朗朗读书声,嘻嘻哈哈的吵闹说话声,叮铃铃的铃声,朋友在身边,许多穿校服的学生,暖色的阳光照在走廊上,透过窗户撒进教室。
醒来大了很多的校园,没穿校服的人群,安静的宿舍,阴凉的梧桐路,不长的路,回首孤身一人,影子拖得很长,好像连色调都变得清冷。
幸池向颜字露出一个笑:“行,我知道了,当我没问。”
他朝颜字举起酒杯,对众人道:“碰一个吧,庆祝我们新年第一次团聚。”
“cheers!”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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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
了三个小时,颜字喝得烂醉,林华锐也喝多了。
幸池和程亦珩好很多,幸池没怎么喝,程亦珩喝了不少,但他酒量估计还可以,看着毫无异样,行走说话都很正常。
甚至还帮忙善后,同幸池一起将那两个酒鬼扶到楼上客房,再到楼下简单收拾了桌面。幸池见程亦珩还要往厨房走,拉住他问:“你要干嘛?”
程亦珩笑道:“我去洗碗。”
“洗什么,这么晚洗什么,而且又不是你一个人吃的,明天再说。”幸池打了个哈欠,望着程亦珩,“你今晚还是跟我住。”
客房那俩睡了,程亦珩跟幸池往楼上走。
他们轮流洗澡,幸池先洗完坐在床上玩手机,他没坐到被子里,而是盘腿坐在被子上。
程亦珩出来看着他笑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他向床边走来,幸池已经靠到床头,程亦珩没关灯,直接走到床边,像幸池方才那样盘腿坐下,他问了幸池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以后隔得很远,你有什么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就像不告诉颜字一样。”
“觉得我帮不上忙。”
他看出了幸池的真实想法,下午颜字问幸池为什么不把摔伤的事情告诉他,幸池说忘了。
颜字没听懂的话程亦珩听懂了,他看出了幸池的真实想法,从幸池面上看到了他内心,幸池不是忘了,他是觉得没必要,明明他和颜字以前关系那么好,比程亦珩还好。
幸池知道程亦珩猜中了自己的想法,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亦珩喝酒不上脸,他今天也喝了很多,但一点异样都没有,皮肤冷白,容色温柔清俊,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他认真地望着幸池要个答案,或是希望幸池解决他的疑惑。
幸池发现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无法想象这个假设,无法想象有朝一日和程亦珩离别是何种情景。
隔得很远,势必是离别。
离别总是痛苦。
幸池轻轻张口:“不会说吧。”
不告诉你,就像不告诉颜字那样,所以不要离别。
幸池明白这不可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毕业各奔东西,他们总要有各自的生活,大学关系再好,时间都能冲淡一切
,不可能什么都说。
不可能什么都让程亦珩知道,分开后程亦珩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关心他,不会对幸池像现在这样好。
他会和颜字一样慢慢淡出幸池的世界,逢年过节聚一聚,有时间发条问候。
颜字和幸池年少时关系多好,情同手足,形影不离,从幼儿园到高中,几乎伴了他整个学生时代,陪他护他,兴许对他有怨,却也确实爱护他。
他像幸池没有血缘的家人。
他们现在关系依旧好,只是到底与以往不同。
早晚程亦珩也会这样,甚至可能不如颜字,颜字与幸池自幼相识,父母间关系很好,家离得近,他们的联系大概断不了。
程亦珩不同,幸池与他的交流最多在大学这几年,大学过后,未来的事情难以预料,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会不会断掉。
程亦珩闻言沉默,良久开口,笑得很温柔:“说好不好?”
“不断好不好?”
有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不离别好不好。
幸池心口被撞了一下,觉得程亦珩可能还是有点醉了,不然他不会问这样没有意义的问题,执着地问幸池要个答案。
未来谁也说不准,承诺怎么追得上变数。
明知道没有意义,幸池还是说好,当哄醉酒的人高兴。
然而醉酒的人不是很高兴,他将腿伸直,向后靠在床头,一条腿半屈着,缓声道:“如果是我就好了。”!
第41章
他这句话意味不明,幸池没听懂,程亦珩也没解释,而是转眸问:“你对颜字是不是有依赖?”
“我是说中学的时候,或许小学,或许幼儿园。”
幸池没有否认,颜字陪了他那么些年,帮了他很多,说完全没依赖是假的,但不严重,幸池不是一个会全身心依赖别人的人。
像现在,他知道自己其实也有点依赖程亦珩,到哪种程度,他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