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
程亦珩轻而易举把他胳膊拉开，将他从椅后拉到身侧，温和无奈地看着他：“知道了，你是直的。”
他许是还觉得好笑，眉眼中显出一丝笑意。
幸池更气了，回到座位上抓椅子上的靠枕，抓了一会儿，气消了。
程亦珩兴许因为喜欢自
己，才希望自己和他性取向一样。
……程亦珩到底是不是喜欢他？！
幸池烦躁地撞了下桌面，抬头时额头有一点红。
理智上他觉得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程亦珩没表明，自己没确定，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追究。
但心里不知因为什么，又很想知道，这使他整个人处于矛盾状态。
最终他决定不想了，先把今天的作业搞完要紧。
……
晚上的时候，其他两个都回来了。洗澡的时候，程亦珩最后一个洗，当时幸池正在擦头发，抬眸看到程亦珩光裸的背。
他心跳停了一瞬，下意识朝程亦珩走去，边走边看谢臻他们。
那两个在做自己的事，没人看程亦珩，幸池放松下来，已经走到程亦珩身后。
程亦珩转过身，幸池同程亦珩正面相对。
程亦珩诧异地望着他，目露询问。
幸池卡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来干嘛。
“你……”幸池视线落到程亦珩身上，看到他结实的肌肉，劲瘦的腰，又卡了一瞬，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质问，“你怎么在宿舍脱衣服？”
程亦珩让他的话整懵了，片刻后笑问：“我不在宿舍脱在哪儿脱？”
幸池小声道：“你……你不是那啥，怎么可以……”当着我们的面脱衣服……
程亦珩终于搞清楚他的意思，微怔后笑起来：“这有什么，归根结底我们都是男生，而且你们不都是直男？”
幸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我以前也在宿舍换过，你自己不也在宿舍换衣服？”程亦珩低声问。
幸池下意识道：“我是直的。”
程亦珩眼中似乎露出深意：“可我是弯的。”他的视线从幸池身上滑过。
幸池有种被调戏的错觉，下午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回过神程亦珩已经从面前离开。
-
幸池给自己的钥匙套了个钥匙扣，上课无聊时，他就拿出套着钥匙扣的钥匙摆弄，钥匙环在指尖旋转，让他指尖拨出去，再勾回来。
钥匙上的小熊在他指尖晃动。
程亦珩朝他看了几眼，幸
池像没看见一样，指尖拨着钥匙，目光望着前方。
程亦珩自然看见他钥匙上多出来的黑白小熊，看着不像幸池喜欢的，倒像是女生喜欢的。
脑中冒出的几个猜测，被程亦珩一一否决，他难得没有头绪。
程亦珩并不记得幸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黑白小熊，以前买的，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别人送的？
“好看吗？”幸池轻声道，压低的声音有点懒散，他指尖一勾，将小熊连着钥匙整个勾进掌心，再随意地张开五指使钥匙扣垂到程亦珩面前。
这是个大教室，老师在前面讲课，注意不到他们这里的动作。
程亦珩打量钥匙扣的图案，如实道：“可爱。”
他似不经意问：“什么时候买的？”
幸池将钥匙收回来：“不记得了，不是我买的。”
那就是别人送的了？程亦珩放在桌面上的指尖点了一下。
幸池突然转过视线，钥匙已经收了回去，他望着自己的掌心，去看程亦珩的手，把程亦珩搭在桌上的手拉过来。
程亦珩动作停下。
下课铃响了，谁也没在意，有同学从他们边上经过，幸池神色自然地抓着程亦珩的手，抬手摩梭他的掌心。
指尖从他掌心的纹路划过。
“这是生命线，你生命线还挺长，这个……好像是爱情……”
“那是财富线。”程亦珩出声。
“啊？”幸池惊讶地转过视线，“是吗？我一直以为这是爱情线来着。”
他的手没从程亦珩的手拿开，三只手相贴，幸池两只手抱着程亦珩一只手，掌心贴着程亦珩的手背，指尖挨着程亦珩的掌心。
程亦珩毫无挣扎，像是不知道两人动作的亲密，幸池也似不知。
他们的手垂了下来，幸池依旧抓着程亦珩的手。
程亦珩笑问：“你还会看手相？”
幸池点头：“昨天刷视频看到的，本来想帮你看看，感觉你比我懂。”
“不是很懂，知道一点，你要想看，我可以帮你看看。”程亦珩说着将手从幸池掌心抽出，反过来去抓幸池的手。
他将幸池的手拢在掌心，另一只手摩梭幸池掌心的
纹路。
他的指尖温热，贴在幸池手背的肌肤也温热，幸池掌心痒，不太听得清程亦珩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