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又用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后颈,以示安抚,感受着怀中人的身子像猫一样软,倔强地发着颤。
本是一国的太子,如今却受他手亵玩。
周朗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谁也不知,他给殿下吃下的果子有何效用。
从当年殿下在宫中,他只能遥遥望着,到如今他想离这位尊贵的殿下更近些,再近些,如今终于一切都如他所愿了。
“殿下,卑职会永远护着你的。”
“……”
·
贺子裕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头很沉。
恍然间他像是做了场梦,却不记得梦里那人的容貌,只记得一句会永远护着他。
梦里的一切就像昨晚一般,火热滚烫,酥麻的感觉弥漫了全身,他像是被人伺候着怎么了,却又完全不记得了。
贺子裕只知道昨夜秦见祀对他做了那样的事,那种奇妙的滋味让他忍不住放纵人探索去。
现如今身子倒是收拾干净了,可是那感觉像是依旧在,耳边像是还有铃铛叮当的声音,勾着人在床幔间沉沦,沉沦。
难怪秦见祀要将那东西藏得那般深,贺子裕暗暗想,说不定那厮自己也想着试试。
他口渴极了,抬手唤人来斟茶,但寝宫上下早已被秦见祀换成了暗卫,无人应答。
“王孝继,水!”贺子裕下意识喊出王总管的名字。
他接着一动指尖,耳边传来锁链咣当的声音。
贺子裕一下清醒过来,转过头瞧见手腕上的铁环,那锁链上不知刻着什么,一直从床幔中延申出去,将他锁缚在床间,冰凉铁环已经被手腕的温度捂热了,贺子裕撑起手一看,脚上亦是如此。
他瞳孔一缩。
赫然是四条粗重的锁链,锁住了他的四肢。
这锁链似乎是想将他困在这寝殿之中,从床榻自书案,是他能走的最远的距离,他猛然大力挣扎,锁链随之不断咣当响着,回荡在这幽深的寝宫之中。
无人回应。只剩恭桶放在一旁,无比醒眼。
怎会如此。
“秦见祀!”贺子裕咬牙,愤怒喊道,“你好大的胆子!”
第62章 qj一更
入冬了,京都一下就寒了下来。
这么冷的时候,便是红梅也挨不着开,各宫中都供应上了炭火,靠近了就能沾着几分暖意。听闻王总管病了,这也传不到贺子裕耳朵里。
何况贺子裕,也已经记不清这是哪位人。
他只听暗卫提起,什么应左相被下到了狱里,罪名是弑君。
与他同党之人大多都被秦见祀对付了,或流放抄家,或贬官下放。阴暗的大理寺狱中,秦见祀负手睥睨着,而左相一身囚衣,静静垂坐在角落。
“哈哈……”
嘶哑的笑声从黑暗中传出,几分可怖。
“王爷当真是摆了好大一局棋,不惜一切也要将弑君的帽子扣到老夫的身上,”左相缓缓抬起头,阴鸷地看着,“今日你我夺权,我虽败了。但他日史书上,你便是qj天子的乱臣贼子。世人终会知老夫是中了你的算计,而你党同伐异,独揽大权……”
“本王向来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奸臣,你就是武朝的奸臣!”锁链咣当地响着,左相就要扑上来却受限制,只能破口大骂着。“你必受万人唾沫,你不得好死!”
秦见祀听着那清脆的撞击声,没来由想到在寝宫中受铁链束缚的贺子裕,不知道那家伙醒来看见自己那副样子,会是什么表现。
想到这,他轻轻抬了唇角。
“奸臣也罢,改革的政令,很快就会颁布。”
·
贺子裕再次醒来的时候,隐约听见秦见祀在偏殿的声音,他下床去,光脚站在地上,寝衣松垮穿着,露出白净胸膛带着几处咬痕。
他拖着锁链走到屏风旁,听见偏殿中秦见祀的谈话声。
“王爷,中举之后免除赋税是定了几百年的规矩呀,您说废就废,只怕会激起朝堂大臣的不满,届时更立于两难之地……”
“尚书大人,是有意见吗?”
“微臣不敢,但微臣也是为王爷考量,自古以来变法若不徐徐图之,难免触犯利益,行差踏错。更何况如今陛下称病,流言四起,都说是王爷您……”
“够了,”秦见祀的嗓音低沉而难以听清,“你照做就是。”
隔着墙传来锁链轻晃的声音,秦见祀抬手斥退人,站起身来,“下去吧。”
“可是……”
“下去。”
尚书拱手作揖,往外退去了。走到外头的时候,尚书隔着半开的窗远远瞥了眼,瞥到被锁链缚着的手腕,寝衣袖子下缠绕着一圈红痕,那窗纸内映着的朦胧身影几分单薄。
他不敢再多看,急急下去了。
殿门最终吱呀一声被推开,秦见祀走了进来,贺子裕迈着大步想要走过去,最终却难多走一步,缚着的锁链让他离秦见祀堪堪一个手指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