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最擅阵法者是延龙宗的贺里,但延龙宗表面听从白叶谷指令,背地里却一直想自立门户,让他来给你做事我不放心。”
“另外二人,一个杜竹只有合体期,另一个李玉梁四处云游暂时联系不上。”
云佩风奇道:“那白叶谷的阵法平时由谁负责?”
“白叶谷的余长老,”周筵一顿,面色有些微妙,“他正在闭关养伤。”
云佩风:“闭关养伤?”
“对,”周筵煞有介事地点头,“去年余长老遇到千年一次的雷劫,虽然侥幸活下来,却受了重伤,从此难以离开白叶谷。”
云佩风:“……”
按周筵的意思,是一个会画阵法的人都找不出来了。
他不禁怀疑,难道系统任务必须要自己完成,不能走捷径?
可之前姜楷写成功法那一次,他分明也阴差阳错完成了一个任务。
云佩风摇摇头,有些失望:“既然没人能画,那就算了……”
“我来画。”周筵打断他道。
云佩风怔了片刻,露出一个意外的笑容:“原来你会阵法啊,那还说这些干什么?”
他摇了摇头,深觉有趣:“之前看你不会剑法,我还以为你对主修功法以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周筵的表情奇怪起来,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诚实道:“我不会。”
不会就是不会,这种事他想作假也没办法。
云佩风:“……?”
他很想反问周筵,既然不会又哪来的底气画阵法,想了想却又止住。
总要给对方留点面子。
周筵面色严肃,微微抿唇正视着云佩风:“你放心,虽然我现在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云佩风也没什么办法,叹了口气默许了周筵的主意。
穿越之前,他就是个只会打架的大乘期,门派建设的这些任务让他来,他一个都完成不了,还不如靠周筵。
反正不是他学。
“也是我没有想到,”回去的路上,周筵说,“阵法的作用主要在于群战和守护,并不会让个人实力显著增强。”
“我之前一心只想向上爬,完全疏忽了这方面,”他温柔地看着云佩风,“从没想过以后有了想保护的人怎么办。”
云佩风已经对这类话完全免疫,直接忽略后大手一挥表示无关紧要。
他修炼的时候也每天只想着一个人打架,根本没考虑过要和别人配合、抑或者保护其他人。
在这方面他和周筵彼此彼此,谁也没立场说谁。
回到玄渊派,郜子枫迎头扑上来,还没行礼就吓了一跳,随后又惊又喜地喊出声:“师兄你元婴期了?!”
跟在后面的苏决心情不愉,闻言却也一惊,抬起眼睛打量云佩风。
一夜没见,他前几天新捡的便宜师兄竟然从金丹期变成了元婴期!
苏决的脑袋仿若生锈,努力回忆着第一次见到云佩风时对方是什么境界。
金丹中期?金丹后期?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该这么快突破。
苏决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当初他所轻视的金丹期师兄都元婴期了,他却还是原来的筑基中期,这未免让他又羞又恼。
苏决拉不下脸说话,云佩风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已经将无情道修炼至小成,现在境界提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简单对郜子枫说了几句后,云佩风颔首:“我去跟师父说一声。”
虽然姜楷每天无所事事,但无情道毕竟是他创造的功法,于情于理都要去告知一番。
姜楷检验了云佩风修行的进度,又作为对功法最了解的人给他之后的修行提了建议,便挥挥手,让云佩风继续去修炼。
从姜楷处出来后,云佩风又去找了郜子枫一趟,将玄渊派新得到的百亩灵田交给他管理,并且指点了一会儿他新练的功法。
回来后已是一个多时辰后,天色昏暗,屋里的灯亮着,云佩风推开门,周筵正坐在桌前,拿着一本书专心读着。
他转过头对云佩风轻轻笑了一下,一向强势的眉眼显出难得的温柔。直到这时,云佩风才看清他正在读的是一本《说阵(上)》。
周筵面前的桌上则堆满了书简,除了属于阵法入门书籍的《说阵》外,还有《阵法总纲》、《九阵》等云佩风可能听说过名字但绝对没有翻开过的阵法书籍。
书简的旁边还有几个缓慢移动的亮点,拖着长尾巴流星一般在空中飞动,是许多修士演练阵法时会用到的阵盘。
“趁你不在的时候,我回去了一趟,拿了些东西回来。”云佩风看得呆愣,周筵笑着解释道,“这段时间,我可能就只能干这个了。”
“你倒是行动得快。”云佩风哑然失笑,“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