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他拿到的剑要比郜子枫的略逊一筹,这让他耿耿于怀到现在。
郜子枫反应得极快,立刻抬头喊:“师兄!”
言语中尽是控诉之意。
云佩风:“……”
他对周筵说:“你管管他。”
周筵没说话,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苏决。
苏决后背登时升起一阵凉意,他愤恨地瞪向郜子枫,却不再敢说话。
叫师兄算什么本事?
不就是仗着自己后台硬吗?
苏决黑着脸,哼了一声。
到达玄渊派的时候,他终于按捺不住,问郜子枫:“你知道黎近吗?”
“黎近?”郜子枫已经将路上的事忘了个差不多,茫然地应了一声,“几百年前青云宗的那个修炼天才?”
“对,”苏决傲然道,“你知道吗,黎近二十岁就突破了金丹期,是千年以来最年轻的金丹期。”
他比郜子枫小一岁,个子也没有郜子枫高,却尽力做出居高临下的样子:“我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筑基中期了,比黎近更快。所以我一定能在二十岁之前就结丹。”
郜子枫才筑基期前期,说不定三十岁都结不了丹。
他迟早要压郜子枫一头。
郜子枫:“……?”
他完全不知道苏决的心理活动,半懂不懂地问:“你突然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旁观了全程的云佩风:“……”
“你记得把苏决带走。”他叮嘱周筵道。
玄渊派已经很穷了,不能再雪上加霜。
周筵笑了一声,应了:“行。”
“不过,”他又道,“如果你要去那处大乘遗迹的话,记得叫上我。”
“那处遗迹在白叶谷的管辖范围内,我迟早要去处理,如今正好顺路。”
云佩风的确有去那处遗迹探索的想法。
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他也明白,只要周筵想,无论他怎么拒绝,对方大概都会跟在他屁股后面。
而剑阁秘境中,周筵也帮了他的忙,复现出了之前的幻境,自己欠他个人情,这一次正好还清。
云佩风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可以。”
“不过我还有一点事情,”他问,“三日后如何。”
“当然可以。”周筵露出笑容,“那我先把苏决送回去——这三日我就留在玄渊派了。”
云佩风:“……”
他索性不再管周筵,直接找到了姜楷。
他对周筵说的并不是假话,他的确有事要做。
“师父,你的功法我已经开始练了。”云佩风说,“很顺利,没有什么阻碍,甚至比预想中的要快一点。”
“之后我还要和周筵去一趟白叶谷,但应该能在两个月内将它练至入门。”
姜楷非常满意:“无情道可是我三百年的心血,为的就是好练。”
“原先救你是看你资质和心性都适合这门功法,却没想到能有这么适合。”他大方地挥挥手,“你对自己要求也不要太高,不要太苛求自己。”
“哪里,”云佩风还贪图系统的那点奖励,想早点回到大乘期躺平,“自然是越快越好。”
“哦还有,郜子枫从剑阁秘境拿到了宝剑,我对剑道一窍不通,师父你有他能练的功法吗?”
“这个啊……”姜楷摸了摸下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给他写一个就行。”
“大乘期中期难突破,练到合体期的功法,我还是能随手写的。”
云佩风其实不太放心,毕竟自玄渊派建立后,姜楷就没有怎么管过事。
但他发明的无情道的确是个可行性非常高、至少能练到大乘期前期的功法。
云佩风最终没说什么,将这件事交给了姜楷来办。
这三天里,他的任务很重,除了要练无情道,还要分出神来应付周筵。
然而与他想象中不同,周筵并没有无休止地打扰他。他大部分时候只是靠在墙边或角落里,安静地看着云佩风。
“我知道你在修炼,怎么能打扰你,”他努力让自己显得像爱情中的卑微者,“其实只要能和你待在一块儿,能看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佩风知道自己跟周筵讲道理也没有用,只能一副无奈又无语的样子,不置可否,继续练功。
周筵便带着浅浅的微笑继续看他。
而与此同时,周筵也在为之后探寻遗迹做着准备。
与复现幻境时能随意操作不同,他们即将去探寻的洞是现实中的遗迹,云佩风很可能曾经在洞府里留下过什么东西。
尽管因此露馅的可能性十分小,周筵还是在某一天的半夜去白叶谷对应的地方走了一圈。
草丛茂盛的半山的确有一些法术的痕迹,有人用阵法隐藏起了那处遗迹,布下阵法的人是个大乘期。
周筵站在那里迟疑了许久,他不仅不会剑道,也不会阵法,要使遗迹显现,必须用蛮力破坏这里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