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量很少,处理也不是很到位,也卖不上什么好价格。
和平日里卖鸡蛋没啥区别。
在后世的人看来,既然这个行当能赚钱,那就专心走这条路,也能发家致富啊……
但他们就是不愿意,也想不通。
他们还是以种植粮食为主,啥都可以不干,但是地必须种。
而这里的山地本就贫瘠,而且水资源很欠缺,气候也不稳定,基本都是靠天收。
靠种地根本无法彻底翻身,改变命运。
因此啊,这边很多人,几代下来,都攒不下什么家产,日子还可能越过越差。
就拿李牧羊举例子,他其实上辈子也是那个德性。
有一年,因为天旱,他地里错过了种小麦的时令,便在别人建议下,种了大概不到一亩地的辣椒。
是那种大甜椒。
就是最大可以长到排球大小,吃起来甜兮兮的那种。
后世超市也有卖的。
但是超市里那个闻起来有股草腥气,没什么味道。
都是大棚出来的菜。
而田间的那种大辣椒吃起来,很甜,完全可以当水果吃。
尤其是红了后,切成丝,用白糖凉拌,味道可不比任何水果差。
那一亩地最后收了一万多斤辣椒。
一斤七八分钱,则一亩地也能卖一千多块。
比种粮食要好很多。
当时村里还没人种这东西呢。
按一般的道理,有了这个经验和甜头,就应该继续一鼓作气,多搞几年,先赚一笔再说吧。
至少证明这条路能走通。
可李牧羊偏不,等到辣椒下来,他立刻将地恢复成小麦地,从此再也没有种过。
原因也很简单,他认为种辣椒是不务正业……
这件事,算是李牧羊一生的“污点”,当村里后来普及这种大辣椒,有人家连自己地带承包地,一种就是几十亩,每年能赚几万块的时候,李牧羊一边在人家承包里干活,一边长吁短叹。
这就是后话了。
以后来者眼光看前人,就会发现前人有时候很“傻”。
但其实这就是一种思维界限。
就像小时候很多想不通的道理,在大了后恍然大悟。
不是因为小时候脑子笨,而是因为信息资源,见识小,所以能用来做决定的基础资源比较少。
而大了后,见识多了,限制条件也多,慢慢也就变得更成熟。
从这个层面来说,有时候老人的很多建议,也是很有用道理。
李牧羊这种很普通的人,就是因为经历过一辈子,有了年龄的加成,竟也变得好像很有智慧。
便是这个道理。
他循着记忆,走了几次弯路,最后来到一个大院门口。
到了才发现,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这个大院现在还不叫啥药材收购中心,而是叫“老十字。”
好像是一个老的集市吧。
庆城的区域划分经历很多次改变,开始这里就是一个小小镇子,慢慢变成区,行署,县,市,地区,后面又重新变为地级市。
这个老十字就是早些年下属一个乡办公地。
后来乡撤了后,不知怎地就变成了药草收购中心了。
这个中心后面是经过翻修的。
李牧羊记忆中的这个中心,翻修后很有古韵,雕梁画栋,大门楼上还有个药王孙思邈的大幅画像。
和现在完全不同。
他昨晚就在想这个事,今天要来看看红芪这种药物到底是啥样的,市场价格如何,有什么注意事项,不同品相的区别是什么?
他对药草所知甚少。
只能大概认识十几种很常见的药材。
像红芪这种已经属于认知之外的东西了。
进了院子,发现里面分两层,就有点像古代电视里那种“青楼”一样,每个店子门口都摆放着很多药材的篓子,处处都飘荡着浓浓的药草味道。
更有趣的是,每个店铺门口也几乎都站着一个招呼人的“伙计”,只要看到农民打扮的人,就会热情招呼,一声声老乡喊的十分热情。
就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要卖。
药草这种东西,野生的肯定要比人工培育的效果好很多。
李牧羊别的不知道,但知道黄芪啊。
这玩意因为需求量大,以前林场的苗圃还准备开辟了一个药田,想研究下人工种植。
结果呢,东西是可以种出来,但是药效完全赶不上。
最后只能卖个白菜价。
苗圃也不了了之了。
野生的黄芪和人工种植的黄芪,不仅是外表和色泽的差距,味道上也差距非常大。
而且据说药草这玩意,有时候重要的不仅仅是药草本身,而是看它生长在什么地方。
不同地方长出来的药草,微量元素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