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笑笑,“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个人说不定有了解,可以帮您问问。”
“真的吗?”
“嗯,先问问吧,我记得子午岭那边是有红芪的,但我从来没去那边,还真不熟悉。等我问问再说。”
“那麻烦你了。”
见李牧羊一时间也没什么消息,米青松只能放弃。
“不要紧的。”
李牧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跟米青松道别。
他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临走前,米青松又对他说,如果能搞到其他珍贵的药材,也同样可以拿给他们。
像什么桑黄啊等等,也都可以。
李牧羊点头应了。
开始他还没注意,但在去二姐家的路上,他想来想去,觉得这倒也是个赚钱的门路,以后要是有机会,等到树木搞的差不多,真可以去子午岭转转。
他前世就一直很想去感受下雪地狩猎的事情,总是听人家说,很爽,但就是没有尝试过。
这辈子可以好好试试。
也可以顺便研究下米青松说的草药吧。
看能不能将部分草药挪到他的桃山上种植……
好吧,想法到是很好,但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他一时间也没这个精力,再说吧。
心里有这么个念想就行。
庆城市是西北高,东南低。
去二姐家所在的宁远县就在东面,所以去的时候一路下坡,速度相当快。
一路飞奔了八九里路,就没有柏油路走了,开始走入一条两三米宽的小道。
这条路是一条石子路。
铺满了小石子,车子骑在上面,颠簸的直响,仿佛要把车子给震散。
等到走了四五里路,来到宁远中学门口,李牧羊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屁股仿佛都要被震碎了。
宁远中学是一所综合高中。
既有高中部,也有初中部。
别看这只是一家县级的高中,但其实很厉害。
从高考的升学率来说,也就是比省重点的庆城一中差一些。
但远远好于其他县级高中。
每年都有几位清北学生,是典型的学霸学校。
这边学生是出名的能吃苦耐劳,据说每天晚上都是学到半夜十二点,一点,早上四五点又会起来继续学习。
所有教室的墙壁和房顶因为点煤油灯,都被熏的乌漆嘛黑。
每年都要重新刮一遍。
李牧羊曾经听女儿说过,她有个同学就在这家中学复读,一年下来,人从大胖子变得瘦骨嶙峋,简直都有点魔障了。
宁远县是庆城市最穷的县。
即使在三十年后,这个县在扶贫攻坚里脱贫的时候,很多山里的人家每年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吃土豆。
沿着刚才李牧羊来的柏油路继续向里面走,就会走到子午岭的边缘。
整个宁远县,相当于是建设在半山腰,就连基础的农业发展都因为地形的问题,很难有良好的收获。
没有姑娘愿意嫁到这个地方来。
所有小孩子都想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们的学习会格外刻苦,而一旦离开后,就不会在想着回来。
二姐夫赵天翔这种还愿意回到本地教学的人,已算是凤毛菱角。
二姐李香香师范学校毕业后,本来可以分配到更好的学校,但想和丈夫一起,所以申请“下调”到宁远中学任语文老师。
她在这个学校一干就是三十年,最后更是成了学校的副校长。
算是将自己一生全部奉献给这个山区学校。
二姐和姐夫一家人在学校的家属院里,说是家属院,但实际上只是一间半房间。
就是一个睡觉生活的地方,套一个勉强可以容下一个人做饭的小厨房。
非常拥挤。
李牧羊已记不起二姐具体的位置,到门房处问了半天,才在别人怀疑的眼光中得到二姐家具体位置。
可当他骑着车子,按照指示来到最后一排宿舍,最里面一个房间时,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头在哭呢。
听到他车子的声音,小女孩抬头看了眼他,愣了愣,站起身喊了声:“五舅。”
李牧羊一怔。
他看孩子第一眼就觉得有点面熟,还整想着这是谁呢,结果孩子就喊了他一声五舅。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二姐家的女儿芳芳。
二姐家一共有两个孩子。
因为特殊关系,她们夫妻都是老师,肯定要遵守要求,所以尽管第一个是女儿,也没办法生二个。
一直到后面,要求宽松很多,她们又意外怀孕了,才有了第二个儿子。
只是就因为儿子的缘故,二姐被罚了很多钱,并且从此以后,她连续十年内没有被评选过任何优秀教师,没涨过工资,更不用说提升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