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实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再次受到暴击的班君扬。班君扬心想,果真是不能说人小话,特别是大老板的!
赵秋实挑眉,乐得其成,轻松坐进车里,心里想,我男朋友真可爱。
宋林枫沉默着将车开出去,路上闷闷地问:“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好?”说完又委屈道:“还叫那么亲热。”
赵秋实就等着他问呢,闻言笑道:“怎么就是亲热了?”
宋林枫:“你叫他‘君扬’,你叫过我几次名字?最近的一次,还是为了辞职。”
赵秋实低低的笑,心里的温柔满溢出来。
“我觉得,他有点像你。”
一时间宋林枫以为自己听错了,扬言问:“他哪里像我?”
赵秋实偏头盯着他的侧脸看,缓缓说:“他做事情有股蛮劲,不顾一切往前冲的那架势……可他在部门里并不受宠。因为他不是个圆滑的,又不大懂那些弯弯绕,傻乎乎的。”说起这,赵秋实低头笑起来。
宋林枫不满:“所以他到底哪里像我。”
赵秋实故作思索:“在美国上学那会,我在餐吧见到你,你对着一盘小圆心菜发呆,就是托着腮傻乎乎地看。学院里都传你是个学习的机器,可我看你那样,就觉得,你只是个小孩子。”
这场景宋林枫当然记不得了,不过小圆心菜他倒是记得,作为一种蔬菜,竟然充斥着一股腥气,宋林枫是着实佩服。现在想起来还能泛起一阵恶心,嘀咕着:“那个菜难吃。”
赵秋实靠在后座上,弯着眼睛笑,姿态非常放松。“我见到他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你没有遭遇那些变故,是不是也能像班君扬那样一直生活下去,是不是……”
是不是不用经历那些诡谲风云。
宋林枫沉默下来,他回忆起来跟宋家那些人的勾心斗角。那段时间,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分一秒未曾放松过。
宋林枫将车缓缓停下,跟赵秋实对视上。赵秋实还是放松地靠在座位上,没有收回眼神里的心疼,就那么直直看着他。
“你好像一直都在。”宋林枫喃喃道。
赵秋实低低笑起来:“感谢天感谢地,你总算发现了。”
宋林枫:“我不是才发现,我只是太习惯了。就像是开车,我总是习惯你掌握着方向,只要是你,我就能在车里能安心休息。”他低下头,像犯错:“我意识不到,原来恋人间不是这样相处的。”
赵秋实怔怔看着他,再次伸手去揉他头顶的发。
今天宋总的头发打理过,一丝不苟,被赵秋实三两下揉乱了。这动作着实大胆了,宋林枫看着他。
“允许我这么做吗?”赵秋实不像第一次这么做时那么窘迫害羞了,这次大大方方。
宋林枫不说话,将目光移向车窗外。车子停在路边,路边种着绿化树,几片黄绿的叶子悠悠飘下来。
赵秋实缓缓坐直,不由担心自己太越界了。这毕竟是宋林枫。
车厢内陷入沉寂,那种后怕的感觉又涌上宋林枫心头。良久,他再次看着赵秋实,“我不是个优质的恋人。”赵秋实蹙眉,还未开口,宋林枫就抬手打断他,“你先听我说。”
“我常常冷静下来后思考,这几天我不是我,我在这种情绪的驱动下,会丧失理性的判断,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对的。你,如果成为了我情绪的突破口,很有可能会……”
“你什么意思?”
宋林枫再次沉默,不由想起来前几天戴乌跟他说的话。戴乌自从跟他在一起,一直都是乖顺、妥帖的,可那天宋林枫跟他说:“我们结束这种关系。”戴乌鲜有的开始愤怒,可他在宋林枫面前又不敢愤怒,死死压着,望着宋林枫的眼神里都是哀伤与不甘。他忍着眼泪倔强地说:“你总是问我到底要什么,我要的就是这个。”
宋林枫等着他的话。戴乌缓缓说:“是你的不理智。”
宋林枫当时就楞了,难道爱上一个人就是不理智的吗?那未免太可怕。宋林枫在赵秋实走后才渐渐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有多重要,踏出了敞开心扉的第一步,他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宋林枫。
宋林枫是从刀山血海里走过一遭的人,他不敢不理智。
赵秋实一把攥住他的手,紧紧盯住他:“你经历过什么,我最知道,我甚至比开心更知道,你觉得我会怕?”
赵秋实眼里的坚定与戏谑给了宋林枫莫大的勇气。他恍然明白,除了至亲,如果这辈子还有谁能毫无畏惧地站在他身边,那么只能是赵秋实。
在沉默的呼吸起伏之间,宋林枫跟赵秋实对视着,然后主动凑过去吻了他的嘴唇。跟刚才在餐厅里那个宣告主权的吻不同,这个吻带着温柔与缱绻。赵秋实闭上眼睛,跟宋林枫唇舌交缠,缓慢又潮湿。宋林枫难耐,捧着赵秋实的侧脸,舌尖探入喉间,情色地试探着他的深处。赵秋实无法呼吸,赶紧退出来,低着头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