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
他蹙眉，整张小脸写满不高兴，也不想跟段暮泽继续吃饭了，于是拿上外套准备离开。
“你……”段暮泽喉间发涩，觉得自己将要失去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听到音落说“不跟他好了”的时候，可他们明明才第一次单独见面。
他张了张嘴，想将人留下：“音先生，我……”
段暮泽并不知道，他越是客气，音落就越生气，蹙着眉头回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又回来，朝男人伸手：“戒指还我。”
段暮泽心头一紧。
像是无形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个戒指一还给对方，他一定会后悔。
所以他僵住身体，半天都没敢动。
音落等他好一会儿，见他半天不动，不耐烦道：“那你下次给我，不对，没有下次了，你直接邮寄到我们学校吧。”
他抬眼看了下段暮泽：“我不想看到你了。”
*
回到学校的当晚，音落还是有点难过的，毕竟他这回是想认真和段暮泽谈恋爱的。但对方不记得他，他也强求不来，加上几个室友也都挺幽默，宿舍氛围很好，音落很快就恢复了情绪。
可段暮泽这边就不一样了。
和音落分开那天后，他就去了赵清那里，问自己的记忆是否出现了错误。
赵清除了知道他俩是同学，对于段暮泽漫长的暗恋史以及两人在虚拟世界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但能看出来彼此有那么点意思：“嗯……我在帮你找人治疗的时候，其他人都不行，最后找到音落才救了你。”
“你的精神世界只给音落一个人进去，你想想是因为什么。”赵清对于段暮泽嘴上丝毫不留情，“而且你本来就是精神分裂，现在记忆错乱很正常，反正错的人肯定是你。”
段暮泽：“……”
他隐瞒了音落的一部分话，将剩下可以说出来的跟赵清说了：“他说我们的关系很亲密，可家里并没有他生活过的痕迹。”
赵清：“也许人家不那么随便，不想跟你住呢。”
段
暮泽：“……”
也是。
他垂着眼，情绪不明，看起来略微有些狼狈：“他今天连饭都没跟我一起吃。”
赵清：“啊？”
段暮泽：“我好像把他惹生气了，他说不想再见到我。”
赵清：“……”
向来运筹帷幄的段暮泽有些慌了，毕竟音落说不跟他好了的时候那种心痛感是确确实实能体会到了。他将过错全推给自己的恩师：“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他现在都不理我了。”
“……”赵清心想谁会知道你们提前见面了，还把事情弄成这样，“你有点良心没有，我刚检查完你的身体数据，还要帮你追人？”
“你自己看着办吧。”
段暮泽丧着张脸。
最后，赵清看不下去：“算了，我告诉你我追我老婆的方法吧，但方法成不成，主要在于脸，你那张臭脸别人一看就没兴趣。”
段暮泽：“……”
他僵硬地提了提嘴角，低头听着赵清的追人方法。
对于音落，他确实有不一样的感情，也许，他真的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第二天，音落一下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他顿了下，立刻就恢复了情绪，当做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很快，段暮泽从车上下来，将人拦住。
音落绕开，想往旁边走，又一次被拦住，才慢吞吞抬眼。
这一抬眼差点被吓到。
段暮泽的眼底一片淤青，整张脸肉眼可见的疲惫。音落以为是他别病没好彻底：“赵博士不是让你多休息几天了吗？”
段暮泽见音落肯跟自己说话了，松了口气：“不是生病。”
音落疑惑“嗯”了声，就听段暮泽用着正经的语气：“我昨晚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都是你。”
音落：“！”
就算段暮泽不说他也知道做的是什么梦！
这变态果然没变。
音落冷着张脸，没再理他，段暮泽见他要走，声音有些急：“我昨天去找过赵博士了，我的记忆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
音落见他说到了正题：“然后呢？”
段暮泽俯身
，视线直勾勾盯着音落的脸。
他终于知道昨天见到音落会出现各种情绪波动是为什么了——就算记忆没了，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是特别的。
尤其是此时，对方站在他面前时，他觉得心脏是舒展的，整个人心情很愉悦。
音落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以前段暮泽一出现这种眼神，他都要被抱着亲好久。他下意识腿软，往后退了好几步。
然后就听见段暮泽道：“就算你说的那样，我们应该做过很亲密的举动，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