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要准备的就是服装。
她为巴黎的盛会准备了一件礼服裙,为伦敦准备的行头则更舒服自在,多是当年在那边买的衣服,着装也要入乡随俗。
语言嘛,法语是速成不了了,不过正好可以见识一下全欧洲英语最差的法国人。
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呀。
出发当天贾斯汀打车过来接她。
伊莎贝看他带了一个登机箱,便问:“你怎么只带一个那么小的箱子?”
没想到他现学现卖:“我是沪漂,漂是漂泊的漂,怎么会有很多东西。”
伊莎贝后悔起教他普通话,越来越伶牙俐齿,快不能随意欺负他了。
好在这人还有点良心,继续说:“带了在巴黎用的东西,在伦敦的就不用带了。”
12 小时飞行后抵达法国戴高乐机场,下榻 S 公司安排的酒店。
贾斯汀问她要来护照,让她去旁边等,自己去前台办理入住。
伊莎贝心想,多新鲜,我还是小孩吗?但一转身,依稀听见他说法语。
盛会安排在第二天下午。两人一合计都没倒时差的习惯,决定去卢浮宫转转。
剪刀石头布决定走路过去,贾斯汀打开 Google map 看一下路线,提前预告:会经过塞纳河喔。
伊莎贝本来就没方向感,看他一副门儿清的样子,决定跟着人肉地图当甩手掌柜。
路上,她想起谁说过,巴黎是一床野鸭绒的垫褥,硬骨头都给你熏酥了—这话一点没错。
还有一句“巴黎很美,但如果没有塞纳河,也就没有巴黎。”
在经过塞纳河的时候,什么世界名画都想不起来,唯有一首歌非常上头:
“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
为了抑制自己哼出声被嘲笑,她开始找他聊天。
“你怎么会说法语?”
“在英国读书时修过法语。”
果然法语是欧洲人都会两句的语言。
“还修过什么?”看看有没有“缝纫课”。
“戏剧,老师要求一群人在台上模仿动物。还有劳动课,每人负责照顾一匹马。”
“果真是精英教育啊。”
“你来过法国吗?”他接过主动权。
“只去过尼斯。从瑞典、丹麦一路向南,经比利时、西班牙到尼斯。”
“还去过哪里?”
“纽约、波士顿、冰岛、德国、荷兰、摩纳哥…”在外企工作,借由出差的机会,她游历多国。
“Such a traveler!”玩过不少地方嘛!
“你来过卢浮宫吗?”快到的时候,伊莎贝问。
“来过,不过里面的画没怎么看懂。”
欧洲艺术这东西对学经济的亚洲男生,是有些遥远了。
话音刚落,旁边的伊莎贝跑了起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也跟着她跑了起来。
原来伊莎贝一抬头看到了卢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兴奋难耐。“哇…”待看到金字塔全貌,她放慢脚步,一边瞪大眼睛欣赏着,一边发出赞叹。
“为什么这么兴奋啊?”他问。
他一个学经济的,让他看看表格可以,这其中奥妙他看不出。
也许曾经的“精英教育”里学过,但是,嘿嘿,没记住过。
伊莎贝开始补课:“卢浮宫是法国古典主义建筑,造型严谨庄重,讲究对称和主从关系。你看,它是对称的…
而它前面的玻璃金字塔,由华人设计师贝聿铭设计,他把埃及金字塔用现代艺术的手法和工艺还原成金属加玻璃的结构,和古典的卢浮宫形成鲜明的对比。对吧?
其实它和埃菲尔铁塔一样,建设之初呢,备受争议。但它不仅解决了很多卢浮宫存在的功能问题,更因为玻璃表面反射出巴黎变换的天光,而为古老沉闷的卢浮宫带来了生气。你看现在的样子…”
伊莎贝带他从各个角度观赏着这两个来自不同年代的伟大建筑。
贾斯汀跟在一旁,觉得自己开始有点艺术气质了。
走进卢浮宫内,则和外面古典严谨的风格则大相径庭,处处是巴洛克风格的华丽装饰元素。
走到东方艺术馆的时候,伊莎贝说:“这个别进去了。”
“怎么了?”还以为她会感兴趣那些东方艺术品。
“个人认为,环境不对,艺术品的感觉就不对。”
贾斯汀听不懂,不解地看着她。
“我曾经在哈佛大学美术馆看到过一个展厅的中国佛像。两尊断臂的打坐佛像被放在一面玻璃幕墙前展示,身后的背景是窗外波士顿的街道和两侧红色的砖楼。那两尊像久经沧桑,不言不语,我内心十分触动。”她动情地说道。
贾斯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伊莎贝建议先去绘画馆参观,因为绘画馆的藏品是世界其他博物馆所无可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