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老朱,T 大研究生,做为优秀毕业生毕业,参加过许多竞赛抱回许多奖杯。
她选的路比伊莎贝更硬核。她建筑和景观都做,从来不迷信这个行业是男人的天下。
刚开始是和合伙人一起干,那时候研究生还没毕业,后来理念不合干脆摘出来单干,一切从头再来。
这些年和政府、设计院、公司打交道,上至酒桌礼仪下至打印机墨盒更换,都靠她自己一手打点。
还得把自己收拾得姹紫嫣红,名牌加身。那些金灿灿的奖杯没帮上什么忙,奔驰的标倒比它们好用—“这年头,人都势力着呢!”老朱说:“谁有时间听你讲设计理念,大 logo 能传达的信息更多。”
然而看似深谙此道的她却心累无比,“当乙方当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直起腰杆是什么感觉了。”
伊莎贝蓦然想起她当年一本正经和教授争执花境植物搭配时的样子。
“你说,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啊?你实现你当初做大师的梦想了吗?”
“害,还大师呢。我现在看见 CAD 就想吐。”
伊莎贝狡黠一笑,“大师都是手绘草图的。”
“这年头没有大师咯,”老朱喝口酒又倒在沙发上仰天长啸,“还是你舒服,毕业就进了甲方,还一直当甲方,虐我们这帮人。”
伊莎贝冷笑一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甲方、外企,都只是换了种形式的江湖而已。”
“你这也回来了,以后打算干嘛啊?”
“跟朱老板干,要不要我?”
俩人一起笑起来,像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临走的时候,伊莎贝转头对老朱说:“这个项目的款如果拖了,你跟我说一声。”
“干嘛?你要去县衙击鼓鸣冤啊?”
“我帮你写封英语状告信,直接捅到泰国去,让丫身败名裂!”
“得嘞,仗义!”
第79章 与旗鼓相当的人斗,更让人颅内高潮
“起床了...”
这天是休息日,头天项目刚告捷完了一桩事,又和老朱喝了酒,伊莎贝还在昏睡。
贾斯汀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已经起床有氧了一会洗漱完毕,这会儿趴在床上在她耳边蚊子似的哼哼。
伊莎贝用被子盖住头,翻身背对他。贾斯汀没辙,只能又在床上躺下,从后面抱着她,眼睛却大睁着,一会儿闻闻她的头发,一会儿在后背上亲一下。
伊莎贝被他弄得睡不着了,把头上的被子一掀,转身平躺着,“你为什么不再睡会啊?今天不上班。”
贾斯汀不回答,就压上来凑过去亲她。
“我没刷牙!”
“我不嫌弃。我刷了,给你匀一点。”
不一会,口腔里都是薄荷的清冽味道了。他把她的手按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去扯她身上那一丝布料。
幽暗的卧室里,伊莎贝看见他的眼睛,“去沙发上吧?”在他耳边说。
“Is that your fantasy?这是你会幻想的画面吗?”
她拉过被子一角试图盖住掩饰不了的笑。
很久以后,伊莎贝还是会想起在这间公寓里发生的事。
当时因为“我不想再等了”而匆匆却坚定地租下的地方,见证了她和贾斯汀一路走来,从初识试探到严丝合缝的负距离。浴室、阳台、沙发…
后来,站在被清空的房间中央,无处可附着的故事飘上四壁,过往一幕幕浮现,嬉笑打闹,温柔缱绻。她看着这些自己是主角的壁画,眼眶湿润嗓子发酸。一一道别,轻轻关上门。
说回当下,逐渐平复下来的两个人搂在沙发上。
释放之后伊莎贝又昏昏欲睡,贾斯汀又拍她不让她睡,念紧箍咒似的:“走,去吃早饭。”
她一条大腿沉沉地搭在他腰上,装睡不理。
没办法,他手来到她腰间,在丝质睡裙上摩挲,“不然…我又要来了哦?”
话刚说完,就险些被伊莎贝蹬到沙发下面,好在自己核心稳定。
他吼:“干嘛?”
“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就像你贴在胸前那只斑点狗,精力太旺盛!”
“哦是吗?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她赶紧捂住,“我不想知道!”
还是从手指缝里漏出几个字,“你像空山基画的机械姬...”
想起那些泛着金属冷光,露骨色情的完美 sexy robot性感机器人,勒着他脖子审问道:“你平时还看些什么下流的东西?”
贾斯汀义正言辞,“这怎么能叫下流呢?这是艺术和科幻。”
伊莎贝睨笑,“这是不是你的 fantasy?”
贾斯汀把她对着自己,抱在胸前,松开低头看一眼,又抱在胸前,欲盖弥彰,“不告诉你~”
在贾斯汀心里,交换 fantasy 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他从小就这么认为。躺在蓝格子单人床上时自己隐私的幻想,只能交给一个人。